第八隻小團子14(1 / 2)

日光把蒼翎的肌肉線條映得非常漂亮,寧婧沐浴在暖陽裡,渾身卻如墜冰窟,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熟悉的疤痕看。

阿茲迦洛被光明力灼傷後留下的永恒印記;卡爾洛在築巢時被魚鰭劃傷結下的疤痕;直到今天,她在黑暗裡,親自在蒼翎身上劃拉出同樣的印記……不同世界,不同的任務對象,因不同的原因,在同一個部位留下了同樣的疤痕。

前兩者還能說是巧合,但蒼翎這一次,是怎樣小的概率才能剛好劃出那樣的傷痕?若用巧合這個詞來解釋,似乎有點太過蒼白。

蒼翎站起來後,在原地活動了一下四肢的關節。大概是寧婧的眼神太灼人,蒼翎察覺到後,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揚了揚眉,道:“你在看什麼?”

“那個傷口……”寧婧深吸一口氣,聲音有點發抖,道:“是我昨晚弄傷的嗎?”

“整個部落裡,敢對主人動手的奴隸也就你一個了吧。”蒼翎不知道寧婧情緒波動的真正原因,把她有些發抖的聲音當成是攻擊主人後害怕被處罰的表現,饒有趣味地半蹲下來,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好像在逗狗:“我還以為你打了我後,真的不怕被罰呢,原來還是會怕的。”

寧婧沒有躲避,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蒼翎揉了揉寧婧的頭,起身道:“我去捕獵。”

等蒼翎離開後,檢測到寧婧的狀況不太穩定的係統擔心地道:“宿主,你還好吧?”

寧婧搖搖頭,示意沒關係。她換下了昨晚泡得有些發皺的衣服,爬上了已經被閒置了很久的吊床。

除非是情節需要,否則,係統與寧婧的思維是切開的。寧婧把頭枕在了臂下,放空了眼神,係統壓根兒讀不出她在想什麼,便道:“宿主,你還在想那個印記的事情麼?”

“不……沒事。”寧婧回過神來,伸手捂住了眼睛,不問反答:“係統,咱們距離終點還有多遠?”

係統:“這個任務,是終點之前的倒數第二個世界。宿主,旅途的終點很快就要到了,你一定能如你所願地得到你要的東西。”

便宜弟弟柏爾克斯獲救後,和亞力一起躲在了當晚的洞穴裡。寧婧許諾會幫他們修好羅盤,讓他們離開這裡。但為了不惹人懷疑,而讓兩人被發現,寧婧不能天天過去,兩人隻能在入夜後偷偷跑出去捕獵。好在,大氣運者本身自帶黃金不死定律,沾了他的光,柏爾克斯順利地在藏匿點活了下來。

想不知不覺地拿到冰川下的羅盤,需要一個能飛行的成獸人的協助。否則“吊繩子、坐小船、得手後被接應者拉上去”一套下來,肯定會被人發現。亞力和她都是亞獸人,柏爾克斯不能飛行,最合適的對象就是蒼翎了。

這天,寧婧找了個借口,表示自己需要回到地底下去取一些東西和書籍回來,請求蒼翎送她下去。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換季的時候,天氣炎熱,獸皮衣服內外都很厚,寧婧穿不習慣,便去揀走了那些船員的新衣服,縫在了獸皮內層,讓那些獸毛不會黏在皮膚上。所以,蒼翎對這個理由深信不疑。第二天,他就帶著寧婧來到了冰川洞口處,化為了獸形。

寧婧趴在了他的背上,身下墊著油光水滑的大片羽毛,手心拉著他脖子處的羽毛。蒼翎揮動翅膀,一頭紮入了陰涼的冰洞裡。鳥類的視力的優勢在這時候大大地體現了出來。沒有火把照明的情況下,蒼翎在迷宮似的地底活動自如,都擦著冰洞裡的石頭飛過,十分驚險,飛行速度絲毫不比在陸地上慢。

掠過水麵時,偶爾會有巨型的魚類虎視眈眈,妄圖跳起來去咬一口蒼翎,但都被蒼翎用爪子撓瞎了眼珠,摔回了水裡。寧婧被撲麵而來的風吹得睜不開眼,隻能把頭埋進蒼翎後腦勺的羽毛裡。

沒過多久,他們便來到了當初的那個洞穴裡,蒼翎先一步爬上去,把寧婧拉到甲板上。寧婧收勢不住,撞到了他的懷裡。蒼翎輕笑了下,點亮了火折子,把她拉了起來,道:“去找吧,我在這裡等你。”

寧婧點頭,接過火把,鎮定地往船艙裡走去。羅盤是船隻用來勘測方向的器具,和指南針很像,但比指南針更大,也更精密。這東西一般都放在船頭的船長室裡,和裝著書籍的房間離得不遠。

寧婧先裝模作樣地把幾本書裝進了口袋裡,再塞了幾件衣服,讓袋子鼓起來。隨後,趁著蒼翎沒留意,她閃身進了船長室。那張長桌子落滿了灰塵,寧婧吹了一口,反倒被灰塵嗆得咳了起來。

她捂住了鼻子,眯起眼睛在塵埃裡摸索,終於在一本倒扣的航海日誌下找到了這艘船的羅盤。

它的直徑約等於寧婧半隻手臂的長度,寧婧雙手捧著它緩慢地轉動了幾下,指針轉了一轉。

係統:“沒有損壞,可以用。”

寧婧三下五除二把它塞入了袋子裡,剛才胡亂揀的東西都派上了用場。她用兩本書夾著它,再用紡織物填補空隙,就這樣鎮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蒼翎不疑有他,兩人原路返回。

當晚睡覺時,寧婧把那羅盤貼身藏在被窩裡。柏爾克斯告訴她,因為前麵兩次都遭遇了失敗,他們這次分外謹慎。派來了三艘船,原定是讓兩艘靠近蠻荒大陸,剩下的一艘羅盤恰好出了點問題,就停在較遠的海中央候命。

因為前景不明朗,較安全的做法,肯定是留在海中央的那艘船上等消息。但柏爾克斯著急上岸尋找她,便以幫工的身份悄悄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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