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路過禦花園,薑容正在禦花園裡不知道做什麼,身上穿的不多,陸乾珺看到他快步走了過去,解下大氅披在了薑容身上,“容兒怎麼一大早來這裡?”
薑容沒說話,隻往遠處望,他方才依稀聽到有人說話,聲音特彆像佳音,可等到循著聲音過來時,卻什麼人也沒有,薑容就在這兒待了會兒。
“外麵冷,容兒跟朕回去吧。”陸乾珺一手攬著薑容,薑容卻還是覺得不對勁,他耳朵動了動,總覺得有人。
草叢裡傳來細微的聲響,薑容突然低頭往那個方向一看,佳音本來就在這裡,隻是她是看見了什麼,才不得已藏起來的,沒想到被薑容發現了,她捂住嘴哀求的看著薑容,薑容見竟是她,眼裡藏不住的欣喜,佳音剛鬆了口氣,突然朝遠處睜大了眼,薑容朝那方向一看,一支箭正朝他們刺了過來,正對陸乾珺的後背,薑容腦子轉了轉,猛地一下扯過陸乾珺,自己被迎麵而來的箭矢射中了。
一陣劇痛襲來,薑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癱軟了身子倒在陸乾珺懷裡。
“容兒!”陸乾珺大驚失色,慌張抱起薑容就往房裡走,“來人!來人!”
宮人們見狀趕緊去請太醫,侍衛統領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宮裡出現這種事他難逃其咎,跪在門前等著皇帝責罰。
“沒事的容兒,沒事的……”陸乾珺抓著薑容的手,渾身後怕地發抖,他一下一下輕吻著薑容冰涼的手指,“太醫呢!太醫!”
章太醫匆匆趕來,連行禮都沒顧上,就被扯到了床前,鎮定地查看了傷口,章太醫放下心來。
“薑小公子沒有大礙,劍上無毒,包紮好傷口,臣再開幾服藥,好生養上些時日就痊愈了,隻是恐會留疤。”
“無礙就好,無礙就好……”陸乾珺不住地摩挲著薑容的手,太醫在一旁處理傷口,陸乾珺恨不能代他受過。
看著薑容蒼白的臉,陸乾珺感覺心裡十分難受,一種從未有過額恐懼感籠罩了他,讓他整個人有一種深陷在噩夢之中的感覺。
薑容已經昏迷了過去,他臉色煞白,眉心緊緊的擰著,嘴裡時不時吐出幾聲微弱的呻/吟,陸乾珺想要碰一碰他,又不知從何下手,怕碰疼了他,隻能倚在床榻上,輕輕摩挲著薑容的臉。
過了半個時辰,太醫開的藥也熬好了,陸乾珺輕聲喚了他幾聲,薑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
“容兒……”陸乾珺趕緊上前扶住正要起身的薑容,薑容慢慢坐了起來,嘴裡弱弱地痛呼了聲,惹得陸乾珺心疼不已,“先把藥喝了,好不好?”陸乾珺放柔了聲音道。
薑容順從的張開了嘴,他看了陸乾珺一眼,又被藥苦的變了臉色。
“太苦了。”薑容小聲道。
“下人準備了點心,待會兒喝完壓壓嘴裡的味道。”陸乾珺又喂他一勺,薑容搖頭不想喝。
“那隻箭是怎麼回事?”薑容虛弱地問道。
“是太子以前養的暗衛,一時不察被他們混了進來,朕已經將其處置了。”陸乾珺一氣之下,不僅將人殺了,還連同太子以前的私軍也全處理了,宮裡的侍衛統領也被打了幾十鞭削了職位。
“隻剩幾口了,容兒把藥喝完,好不好?”
薑容倚靠在陸乾珺的胸前,聞言還是張了嘴,陸乾珺趕緊將藥喂完,擦了擦薑容的嘴角,“容兒怎麼那麼傻?朕皮糙肉厚,被傷一下也無妨,何苦傷了自己。”
薑容笑了一聲,沒有言語,隻是陸乾珺卻覺得自己懂了。
“朕讓人擬旨,容兒嫁給朕吧?”
“陛下不必再說了,我不想嫁。”
“那又為何替朕擋箭?”陸乾珺想不通,若是薑容心裡沒他。又怎麼可能下意識就替他擋了。
“你是一國之君,我隻是將你當作君王。”
“朕不信。”陸乾珺看著他,“朕不信你對朕一絲一毫的情意都沒有。”
在陸乾珺眼裡,薑容就是會口是心非,他已經不相信薑容說的話了,或者說他找到了證據,證明薑容一定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