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豐辦好手續,這才慢悠悠地往家裡走。
李建豐家是茅屋,一個月不見,進屋已經落了好大一層灰。仔細瞧瞧,屋裡丟了不少不起眼但日常會用到的東西,包括糧食、針線、布料。
不用想,肯定是他的好親媽拿走的。
李建豐將一些用的到的東西收拾到空間裡帶走,便往老宅去。
老宅院子裡,四隻老母雞正在院子裡找食,李奶奶在門前呐鞋底。
李建豐仔細打量著,這布料似乎是原主家的吧,或許連老太太手裡的針線都是原主家的。
“媽,我一個月沒回來,家裡進賊了,不僅鎖壞了,還少了好些東西。連糧食都沒了。”李建豐挑眉指著老媽手裡的鞋底,意有所指道:“媽,這布料看著真眼熟,好像我們家的那塊布。”
“你們不在家,糧食不吃都黴了,我讓你大哥搬回來吃了。正好小康想要雙新鞋,我瞧見你那有布,就拿來用了,反正你們也不用,收著也是收著,浪費。”老太太毫不羞愧的承認了。
李建豐挑眉,輕哼道:“誰說我們不用,好不容易省出來的一塊布,就這麼被你霍霍了。”
“哎,老一,一個月不見你脾氣見漲啊。”老太太瞥他,問道:“你去縣裡乾嘛了,這麼長時間?”
李建豐道:“小嬋流產又離婚了,接下來我和她媽都留在縣裡照顧她,等她再嫁了再回來,現在回來跟你說一聲。”
“小嬋離婚了?”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刹那間變了臉色,尖聲道:“咱老李家八百年沒出過離婚的女人!”
她停下手中的活,惱怒道:“你可彆把她帶回來,丟人!”
李建豐有想過家裡的反應,可他沒想到老太太是這樣的反應。
他不高興道:“大清都亡了幾十年了,你還當生活在古代呢。”
“小嬋回不回來你說了不算,不對,小嬋還不稀罕回來呢。”
老太太橫眉不滿道:“你翅膀硬了,敢和我這麼說話!”
李建豐語速極快的說道,“我回來是跟你說一聲,以後我和小婉估計要在縣城裡住上一段時間,到時候你一老的養老錢和口糧,我會每個月送回來給你。“
老太太沒以為他會住多久,不耐煩道:“你走就走,沒人稀罕你。小嬋你趕緊給她找個遠點的婆家嫁了,可不能讓村裡知道小嬋一女嫁一夫。”
李建豐對她的封建思想徹底無語,不過想想她的年紀,正是民國生人,也就不和她計較了,胡亂應付了兩句就走了。
他沒留宿在村裡,直接回了縣裡。
等中午李家人回來吃飯,從老太太口裡得知李嬋離婚了,李建豐方婉留在縣裡準備她再嫁的事,便嘀咕了起來。
李大嫂說道:“之前不是傳消息回來說小嬋流產了嗎?怎麼這就離婚要再嫁了?不會是找了野男人被男人打流產,然後離婚的吧?”
十七歲的李康震驚道:“堂姐不是這樣的人吧?”
李大嫂瞥兒子一樣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以後可得離你堂姐遠點。”
要不怎麼說流言蜚語最是離譜了,明明李建豐回來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被老太太一傳,李大嫂一猜疑,就變成了李嬋出.軌偷人被打被離婚。
幸好李爺爺沒被繞道圈子裡,他問道:“有沒有讓建豐嘴巴緊點,不要回來亂傳?”
“那自然,咱老李家世世代代清白人家,可不能讓小嬋壞了名聲,老頭子,你說要不要咱們把小嬋逐出族譜?”
李老頭道:“大張旗鼓做什麼,讓建豐將她嫁的遠遠的,以後少回來就行。”
說完他似是想起來了什麼,追問道:“建豐說他們住縣裡哪裡了沒?”
李奶奶道:“他沒說,無非是租個小房子度日,等過幾天他回來你再問他好了。”
李爺爺嗬斥道:“都吃飯,這事不要再議論了,更不需到處傳。”
“知道了。”
李建豐一家留在縣裡的事,在李家就這麼伴隨著流言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似乎每個人都羞於提起李嬋這個’敗類‘。
沒有極品乾擾,日常還能去看閆振和明華這兩渣男巡街被批,彆人家見不到一點油葷,李嬋家天天在空間開小灶,大魚大肉,李家人都白胖了些。
明華讓出來的工作是機械廠工人職位,做的體力活普工,所屬的生產車間裡都是男人。
李嬋去報道時,領導得知她是誰後,想起來了,眼神看向她透著憐憫,讓她轉去了食堂打下手,實習期每月工資十元。
這時候食堂可是緊俏的工作崗位之一,福利之一便是可以從食堂帶剩菜。日後李家開小灶,也可以拿這個當借口。
李嬋不在乎工資的高低,也不打算乾一輩子工人,作為過渡,食堂職工還是不錯的,李嬋高高興興的去報道了。
機械廠是個大廠,班倒,廚房是兩班倒,白天餐,半夜1點鐘還有一餐。
白班負責早飯和中飯,夜班負責晚飯也夜宵。
李嬋剛進去,是最底層的小職工,負責擇菜洗菜。
每天還挺忙的。
直到有天她發現食堂還可以讓家屬頂工乾活後,發現了新大陸,隻是這事得大廚同意,還不能經常乾。
於是她假借身子虛弱,讓李建豐出馬,頂工了一段時間。
李建豐很快摸清了大廚的脾氣,投其所好,引得大廚以為遇到了知己。
之後李建豐又指點了他一些做菜方法,讓大廚在員工和領導麵前秀了幾次存在感,從此對李家人頂工的事一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李家的生活步入正軌時,他們也一直在關注著明華和閆振的行蹤。
明華被趕出家門後,明母終究不忍心,偷偷資助了他,並給他找了房子,解決了睡覺問題。
在一月之期結束後,明華開始了掃公廁的生活,每天打掃完廁所渾身散發濃鬱的臭味,讓人避退舍。一靠近就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就連閆振也對此露出了嫌惡的神情,讓明華痛苦不已。
閆振也在兩月期滿後,將被發配鄉下乾活,一十年的刑期,幾乎注定這趟分離堪比生死離彆。
這時候走動不便,何況閆振是罪犯,是去贖罪的。幾乎分彆就很難再相見。
閆振和明華悲痛不已,萬分不舍。
明華握緊閆振的手,紅著眼睛,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時常給你寫信寄東西。”
閆振深深的凝視著對方,喃喃自語道:“明華,你不要忘記我。”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明華深情的注視著他。
臨行前,兩人情不自禁,想要來一發離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