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柳姨娘,大喊道:“夫人,你從哪裡聽來的謠言,世子是你一手養大,是誰的孩子夫人你應該心裡有數呀。”
下人們也震驚不已,手下動作都停下了。
“你這賤婢,這時候還想欺瞞我!如今我兒已經認回來,就連侯爺也一口承認了此事。”
侯夫人越發怒氣高漲,命道:“給我掌嘴,我不叫停不許停。”
見下人們遲疑不動,侯夫人嗬斥道:“怎麼的,如今你們這群奴才是覺得我這個侯夫人不中用了,想另投明主?”
下人們忙道不敢,剛剛掐柳姨娘的婆子,立刻搶先一步,攬下了掌嘴的差事,一掌更比一掌重,打了三掌自己的手都麻了,更打的柳姨娘暈頭轉向,腦子嗡嗡作響。
待將兩個奶娘打個半死,屁.股出血,侯夫人才讓下人停手,問起當年偷換的詳細細節。
世子奶娘賣慘道:“夫人,求你饒我一命!我也是被逼的呀,當時孩子被老夫人讓婆子抱走,沒一會回來就變了個孩子,老夫人還還威脅我不許多嘴,不然就杖斃我,我真的沒辦法呀。”
侯夫人冷聲道:“你這些年仗著自己奶大了世子,不守規矩,哪裡有一點被逼的模樣?當年老夫人能杖斃你,如今我也能!”
“饒命呀,夫人!求求你看著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我一命!”
“你有什麼苦勞,你該向柳姨娘邀功賣好才對!”侯夫人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慢聲道:“饒你一命也行。”
世子奶娘一聽她饒了自己,激動道:“夫人慈悲。”
侯夫人冷聲道:“把她的嘴巴堵了,直接打殘!”
世子奶娘幡然變色,滿臉震驚,想要繼續求饒,但叫了一聲夫人,嘴巴就被堵上,隻能嗚嗚嗚的瘋狂掙紮。
侯夫人看向年紀更大的柳姨娘奶娘,目光陰寒,斯條慢理道:“聽說是你親自將我兒送到了貧寒之家?”
柳姨娘的奶娘早就被侯夫人的瘋狂嚇尿,她已經是一把老骨頭,這麼打下去還能活幾天?
她也不是什麼意誌堅定的人,被打這麼一會已經痛苦不堪,寧可死的輕快,也不想遭受折磨,忙低頭求饒道:“是柳姨娘指使小人這麼做的,求夫人給小人一個痛快!”
“你敢偷換本夫人的兒子還想要個痛快,你配嗎?”侯夫人徹底黑化,眼含厲色,柔聲道:“聽說你兒子在柳姨娘的莊子上當莊頭,孫子很有出息,你害本夫人和兒子離彆二十二年,不如將你們一家子分彆發賣出去,各奔東西好了。”
這比殺了奶娘還讓她難受,奶娘痛哭流涕道:“不要呀夫人,求你放過我兒子孫子!”
侯夫人笑吟吟地欣賞她痛苦的模樣。
奶娘哭嚎道:“我們一家都是柳姨娘的下人,你不能這樣做。“
“柳姨娘,你願意將你奶娘一家的賣身契給我嗎?”侯夫人看向柳姨娘,示意掌嘴的婆子住手。
柳姨娘臉已經腫的不像話,淚水滿麵,搖頭道:“你休想!”
“彆急著拒絕,瞧瞧我邊上的是什麼?”
侯夫人從邊上的炭火爐裡夾出一塊燒的通紅的炭火,笑吟吟地靠近柳姨娘,斯條慢理道:“你看著我將你的兒子視若心肝,捧在手心的時候,一定心裡在嘲笑我又蠢又傻吧?”
柳姨娘瘋狂的掙紮,膽肝具裂道:“你想做什麼?侯爺和世子不會放過你的。”
侯夫人笑道:“他們怎麼不放過我?我嫡親姐妹是淑妃,三皇子是我親外甥,我父兄地位權勢都比晉安侯府強。你又隻是個妾,還做下這等罄竹難書的惡毒之事,便是我將你殺了,他們又能怎樣?”
話音一落,她便一把將炭火用力地按在了柳姨娘的臉上。
“啊!”柳姨娘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痛的幾欲失去意識。
“看你這幅淒慘的模樣,不往我搶先趕回侯府。”侯夫人含笑吩咐道;“將炭爐拿到我身邊。”
柳姨娘聞言意識頓時清晰了幾分,害怕地往後挪,哭著求饒道:“夫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換孩子是老夫人做的,不是我做的。”
侯夫人嘖嘖道:“瞧你,做壞事時的膽大和囂張去哪裡了呢,怎麼這會這樣害怕?”
下一秒,她神情凶狠的夾了塊新炭火按在柳姨娘的鼻頭上,怒吼道:“你敢惹我,就要接受我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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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侯夫人帶著李建豐離去後,晉安侯居然沒想起家裡的姨娘安安危,而是追著兒子和三皇子問他研究出來的利國利民的利器到底是什麼?
得知安景銘昨晚研究出來後第一時間獻給三皇子,晉安侯趁著三皇子不注意的時候瞪了兒子一眼。
由於上輩子侯夫人是慢慢接受了現實,且兒子優秀,不像如今反差這麼大,報複的手段雖然激烈但不酷烈。
因此安景銘也沒想到要趕回府救親生母親一事。
等他們去莊子視察水泥的生產製造和使用時,侯府來了下人衝進莊子通報柳姨娘被毀容,一個奶娘被打殘,一個奶娘受傷嚴重,三人齊齊震驚,急急忙忙趕回侯府。
侯夫人處置了柳姨娘後,立刻去彆院接走李建豐回了娘家。
路上,李建豐主動提及了自己的妻女,請求侯夫人將孩子接到他的身邊。
侯夫人又派人去接方婉和李嬋一起過去。
侯夫人的娘家是景國公府,父親是國公,哥哥已經襲爵,降了一等為景侯。
侯夫人知道父親最近身體不好,基本不管事了,怕他知道這事氣出事來,回娘家隻找哥哥商議。
得知晉安侯府老夫人生前夥同姨娘換了妹妹的孩子,晉安侯縱容鳩占鵲巢,讓妹妹養了彆人的孩子二十餘年,景侯暴跳如雷:“我定要讓他不得好果!”
景侯夫人也是怒急,拍桌道:“決不能輕易放過這群賤人,尤其是那柳姨娘。”
至於老夫人已經去世多年,隻能找柳姨娘和晉安侯的麻煩了。
侯夫人冷哼一聲,說道:“我豈能讓她有好果!回娘家前,我已將奶娘打殘,柳姨娘也被我毀容。她不是想當晉安侯府女主人嘛,就算日後安景銘繼承了侯府,她這個毀容的母親也拿不出手,隻能繼續低調的窩在院子裡。”
毀容的柳姨娘再也留不住晉安侯,也無法再出現在人前,隻能一輩子當陰溝裡的老鼠!
一聽這話,景侯凝眉道:“直接打死了賬,何必留下把柄。”
侯夫人含恨道:“她害我這麼多年,讓她死了豈不是痛快了。我倒要看看她精心為兒子籌謀,到時候他兒子認不認她。”
景侯夫人代入一下妹妹的立場,歎氣道:“妹妹也是恨氣了在氣頭上,再者一個毀了容的姨娘,也掀不起風浪,沒事反而更痛苦。”
事情已經做了,說再多也無用了,景侯看向妹妹,問道:“那孩子現在在哪裡?”
侯夫人抹眼淚道:“我將他一起帶來了,你見見罷。”
丫鬟領著李建豐進來,李建豐瞧見主位上坐著的一男一女,忙行禮叫道:“舅舅,舅母。”
一見他的相貌,景侯夫人不禁站起來走近了打量,回頭對丈夫說道:“都說孩子像舅舅,這孩子和你果真有八成像。”
景侯不住的上下打量,也是點頭,語氣好了些,指著兩側的椅子讓他隨意坐。
“你可曾讀過書?”
李建豐搖頭道:“不曾。”
一聽這話,景侯不禁皺眉,繼續問道:“不識字?”
“不識字。”
“那你會什麼?”
李建豐憨笑道:“我會種地。”
景侯夫人和藹地笑問道:“你在哪裡長大?可曾娶妻生子?說一說你以前的生活呢?”
說起自己的過去,李建豐滔滔不絕道:“我在陪縣長大.....”
三人靜靜地聽著,很快就心酸起來。
為了填飽肚子到處找食吃,什麼草根是甜的可以吃,什麼蟲子可以果腹,怎麼用簡單的工具打鳥抓魚,養的貓不知從哪裡偷來一條魚,卻被一家人搶下燉了吃,養的貓跟著他家沒吃過一頓飽飯.......
李建豐說起自己小時候‘艱苦’經曆,臉上的笑容發自內心,明明出身貧苦,卻不怨天尤人,生活態度積極。
隨著他的訴說,三人也算是對他的過去和性格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
景侯夫人搖頭麵露可惜。
這麼聰明的孩子,如果在侯府長大一定是個優秀的孩子,可偏偏出身農家,如今年紀也大了,完全被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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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晉安侯父子趕回府,安景銘隨便叫住一個下人,便焦急地問道:“我娘呢?”
這聲我娘叫的如此順口,以至於晉安侯都有些詫異,腦海裡一瞬間閃過了幾個疑問——母子倆是什麼時候相認的?又是什麼時候親近起來的?
下人低頭小聲道:“柳姨娘被關在柴房裡。”
晉安侯嗬斥道:“還不快帶路!”
路上,安景銘問下人道:“請了大夫沒?怎麼不將姨娘放出來?”
下人顫顫赫赫回道:“夫人不許,而且鑰匙也被夫人扔進了池塘裡了。”
一聽這話,安景銘怒罵道:“你們這群廢物,真是不能指望你們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