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拍攝《鐵皮鼓》的時候,和馬龍白蘭度走過了歐洲的大街小巷,看到那些飽經創傷的廢墟。
這部電影,拍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後期製作同樣花費了很久。《鐵皮鼓》讓凡妮莎拿下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的榮譽,而後,在1956年的奧斯卡頒獎禮上,凡妮莎再度提名奧斯卡最佳導演。這一次,《鐵皮鼓》一共獲得五項提名,最佳導演、最佳影片、最佳改編劇本、最佳男主角、最佳黑白攝影。
這一年的她,無論水平、資曆都是頂尖的存在。
論水平,《百年孤獨》的成功已經讓凡妮莎封神,她展現出來的超強的場麵調度的能力,早就已經證明了她的實力;而且,這是她第三次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提名,《畢加索的秘密》獲得戛納電影節評審團大獎,《局外人》獲得過柏林電影節最佳影片,而《百年孤獨》同時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和戛納金棕櫚大獎,《鐵皮鼓》又已經獲得過威尼斯電影節最佳金獅獎。凡妮莎已經攬下了歐洲三大電影節的最高榮譽。她已經封神。
不管這一次奧斯卡到底能否讓她榮膺最後的桂管,她都已經是不可替代的封神女導演。
而且,她的男朋友還是史上最傳奇的男演員馬龍白蘭度。
白蘭度是肯定不可能獲獎的,他已經在去年斬獲過一次最佳男主角,奧斯卡曆史上從來沒有連莊的影帝;而且,白蘭度的二度花開在二十年後的《教父》,凡妮莎也很喜歡《教父》。當時白蘭度才四十多歲,還是風流倜儻的長相和氣質,在同時拍攝的《巴黎最後的探戈》裡,白蘭度還很有獨特的魅力。隻是在《教父》中化了老年妝。
凡妮莎忍不住感慨,白蘭度的演技真的太神了,四十多歲去演六十多歲的人物,還能演的這麼完美。而且最酷的是,那一年,白蘭度連奧斯卡影帝都沒去領獎,直接讓一個印第安女演員去領獎,表達對好萊塢醜化印第安人的憤怒。
他真的太敢了,他這個人,一輩子真的是特立獨行到骨子裡。凡妮莎忍不住喜滋滋的想,看向白蘭度的眼神更加溫柔。
雖然凡妮莎對未來的記憶還存在,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讓白蘭度去搶其他那些經典電影的男主角,她覺得利用自己的記憶去篡奪這樣的榮譽並不合理。白蘭度雖然是演技之神,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形象限製,那些青史留名的角色,換個演員來演,也未必就此成為經典。
所有的經典,都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產物,換一個角色,也許就不再是真正的經典。
紅毯之上,萬眾矚目。凡妮莎緊緊的拉著白蘭度的手。他們兩度合作,凡妮莎最經典的兩部作品全都是和白蘭度合作的產物。白蘭度既是凡妮莎的愛人,也是凡妮莎永恒的靈感繆斯。
凡妮莎同樣是一個極有話題度的女導演,而她和白蘭度的戀情一曝光,兩個話題度人物的戀情,直接引爆了好萊塢。
又美麗又有才華獲得過衛國勳章而且曾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芭蕾舞蹈家的女導演x又帥又欲荷爾蒙爆棚曾經風流花心如今浪子回頭性格裡大寫的“敢”桀驁不馴放蕩不羈的傳奇男演員。
在拍攝《鐵皮鼓》的時候。就有人發現兩個人互動極為曖昧,眼睛裡又水波粼粼的總是柔情蜜意,愛的感覺是藏不住的。嗅覺敏銳的狗仔們一下子就發現了兩人的感情,而且兩人總是共同出遊,動不動就拉手擁抱親吻。他們照下來很多素材,頭版頭條刊登,
竟然有記者在紅毯上直接問兩個人有沒有結婚的計劃。
凡妮莎心裡一丟丟無語。白蘭度露了一個笑容,難得溫柔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隻要凡妮莎想和我結婚,我隨時都可以娶她。”
凡妮莎瞪了他一眼,說:“隻要白蘭度先生娶,我隨時願意嫁。”
這一屆的紅毯同樣是眾星雲集。凡妮莎和白蘭度坐在一起,凡妮莎半倚在白蘭度的肩膀上,她略微有些疲倦,但還是不得不強行精神的等待結果的宣布。
而這一屆的奧斯卡最佳導演由比利懷爾德宣布,這個導演同樣是名垂青史的大導演,他擅長拍攝黑色電影,很會玩弄幽默。他環顧四周,笑眯眯的說道。
“近一年來,熒幕上湧現了無數部經典的電影,我們都知道這些電影的導演是如何的才華非凡,才能夠貢獻出這樣不朽的傑作。德爾波特曼在《君子好逑》中無與倫比的表現,讓我們篤定他是一個極具才華的導演,而約翰斯特奇斯在《黑岩喋血記》貢獻出來了他一生中最偉大的作品,伊利亞卡讚拍攝的《伊甸園之東》,證明了他再一次有實力拿下奧斯卡小金人,凡妮莎克魯斯的《鐵皮鼓》,也向我們昭示著這位女導演不朽的才華;大衛利恩的《夏日時光》同樣是不容小覷的優秀作品。”
獲得本屆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的是:
“伊利亞卡讚——《伊甸園之東》。”
“大衛利恩——《夏日時光》。”
“凡妮莎克魯斯——《鐵皮鼓》。”
“約翰斯特奇斯——《黑岩喋血記》。”
“德爾波特曼——《君子好逑》。”
他停頓了一下,輕輕說道:“獲得本屆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是——凡妮莎克魯斯《鐵皮鼓》!”
刹那間掌聲雷動。凡妮莎被一種不確切的模糊感所擊中,雖然這一屆她是種子選手,但是奧斯卡頒獎禮,不到最後一刻,一切也都有可能。爆冷拿獎的事情也數不勝數。
如今她終於拿到這個獎,她心中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白蘭度站起來,抱住凡妮莎,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說道:“太好了,凡妮莎,恭喜你。”
凡妮莎也反手抱住白蘭度,笑了笑,《鐵皮鼓》劇組極其沸騰,和凡妮莎在一起工作的時光,他們也被這位年輕女導演的才華所折服。而如今凡妮莎拿獎,他們也極其高興。
在場所有的電影工作者們也都站了起來,向凡妮莎表示祝賀。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款款而行,走上那個最高的榮譽殿堂。從比利懷爾德手中接過獎杯,她一時間思緒紛雜。
音響裡還播放著對她的評價——“凡妮莎克魯斯,這是她第三度提名奧斯卡最佳導演,但是早前,她曾經憑借《一個美國人在巴黎》獲得過一尊藝術指導的小金人,如今她轉行成為導演,每一部作品都帶給我們無限的驚喜。她展現了一個女導演無與倫比的才華和天賦,而且,她的作品,將是永遠的財富。她是如此的美麗,又何必有如此的才華;她有如此的才華,又何必有如此的美麗。”
凡妮莎環顧四周,在這個世界的所有時光都在她腦海裡閃過。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都在台下凝望著他,曾經是曆史書上的傳奇的名字的人,卻和陰差陽錯和她成為朋友。她想,到黃金時代走的這一趟旅行,早已經不虛此行,而他們帶給她的財富,已經讓她一生享用不儘。
瑪麗蓮夢露。奧黛麗赫本。吉恩凱利。亨弗萊鮑嘉......隻有真心實意愛著電影的人,才能意識到這一串名字的重量。它們是熠熠生輝的名字,是藝術教科書上永恒的篇章。而如今,教科書上的人物走到了現實,還是凡妮莎穿越到過去,自己走到了教科書上。
凡妮莎瞬間熱淚盈眶,她究竟何其有幸,才能走到這一段熠熠生輝的時光。
一戰二戰以及二戰結束後的一二十年內,是整個世界藝術文化發展迅猛的最佳黃金期。藝術上湧現出無數的大師,馬蒂斯畢加索,文學上湧現出無數的天才作家,薩特加繆杜拉斯博爾赫斯,而電影屆一時間也是風起雲湧,遠離好萊塢的歐洲,湧現出德國表現主義法國詩意電影還有達達主義超現實主義風格的影片,這是最好的時代。
能夠進入這個時代,甚至能夠在這個時代留下一個腳印,已經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她說:“謝謝組委會把這個獎授予給我。謝謝《鐵皮鼓》所有的職員,謝謝所有喜歡這部電影的觀眾朋友。謝謝我的父母。也謝謝我的男友馬龍白蘭度,我真的很愛你。我希望我們一生也會這樣繼續走下去。”
鏡頭切到白蘭度臉上,白蘭度露出一個無比溫柔的笑,如同萬千星輝在他的眼睛中。
凡妮莎接著說:“對我來說,最幸福的,就是我出生在這麼一個年代,就像狄更斯所說,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能夠有幸和這麼多藝術工作者共同合作,真的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奧斯卡頒獎現場的轉播,也通過信號來到了普通人的家中,通過黑白電視機,凡妮莎的倩影也永遠留在了這一代觀眾的心中。
而她拍完這部電影,就宣布息影,永遠退出好萊塢。
*
一年後。
屋外繁星點點,凡妮莎正躺在塔希提島的熱帶雨林的某個彆墅裡睡覺,被子皺成亂糟糟的一團,露出了她白嫩而纖細的胳膊和小腿。
白蘭度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他剛剛結束了新一部電影的拍攝,連夜坐飛機從好萊塢回到了塔西提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