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杜秀娘的話,崔家興眼底的瘋狂與猩紅褪去了些許,他也恢複了一些理智。
想了想,崔家興忍不住點頭,“娘子,還是你想得周到。”
沒錯,雖然崔家興早就不想呆在這麼一個偏遠窮困的小縣城,但自己離開,跟逼迫逃亡,絕對是兩個概念。
而在崔家興心底還有一個夙願,他要風風光光的去省府,他要讓某些人知道,他崔家興才是崔家最有出息的兒孫。
可一旦沾上了人命官司……不行,他絕對不能成為殺人犯!
“哼,你個冤家,我處處為了你,你卻還這般懷疑我!”
見崔家興把自己的勸誡都聽了進去,掐著褚敬之的手也慢慢鬆開,杜秀娘長長鬆了一口氣。
事情沒有那麼危急了,她也有閒心跟崔家興撒嬌。
“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我這廂跟娘子賠不是了!”崔家興雖然沒把杜秀娘當成正經的娘子,可到底喜歡她的好顏色和柔媚風情,且他謀求的事兒還沒有徹底成功,還不到過河拆橋的時候呢。
崔家興趕忙丟開被掐得半死不活的褚敬之,拉著杜秀娘的手,又開始甜言蜜語、膩膩歪歪。
“咳、咳咳!”加諸在脖子上的桎梏終於解開,褚敬之仿佛終於又活了過來,他拚命的咳嗦著,喉嚨更是火辣辣的疼。
他忍不住發出痛苦的sheny。
“……哼,算你還有良心!”被崔家興哄了又哄,杜秀娘半推半就的“原諒”了對方。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險些擦槍走火。
但,褚敬之這邊的動靜,還是驚醒了杜秀娘。
她嫌棄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對崔家興說道:“你看,他病得隻剩下一口氣了,估計再有個兩三日就會咽氣,你又何必為了這將死之人臟了手?”
“對!對對!還是我們娘子聰明。”崔家興見杜秀娘這個女人為了自己而不惜謀害親夫,心底的得意簡直都快溢出來了。
哈哈,他崔家興就是這麼有本事,哪怕一窮二白,哪怕隻有一張嘴,也能哄得女人服服帖帖。
“我對你一片赤誠,偏你還冤枉我!”
“哎呀,怪我,都怪我,誰讓我太喜歡娘子了,我這是吃醋呢!”
“呸!不要臉!”
“我有娘子就夠了,還要臉做什麼?”
兩個人居然又開始了打情罵俏。
褚敬之:……
這對jian夫y婦,真當我是死人嗎?
而更令褚敬之憤怒、驚懼的事,是他似乎從兩人的對話中得到了更加不堪的真相:他會“病”成這個樣子,也不是意外,而是那對狗男女的黑心算計!
藥!
那碗藥!
一定是杜秀娘每天送來的那碗藥有問題!
難怪啊,難怪他不過是個普通風寒,卻越來越重,現如今更是病得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