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護衛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淩子賀很是不服,可他卻又真的拿不出證據,隻能一個人生悶氣。
淩子賀的官司輸了,那就該輪到她朱寶珠了。
“民婦狀告淩子賀謀害害命!”
朱寶珠從袖口裡取出狀紙,雙手高舉過頭頂,一字一頓的說道:“淩子賀為了謀奪我朱家財產,不惜買通車夫,給馬兒下藥,害得馬兒癲狂,最終致使我父親與馬車一起跌落懸崖,死無全屍!”
淩子賀聽了這話,頓時變得臉色慘白。
他、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朱寶珠忽然要把他治好了!
不是要救人,這、這毒婦是想讓他給朱家那個老不死的償命啊。
知府臉色也是一變,用力一拍驚堂木,“朱氏,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民婦沒有亂說,民婦有證據!”
朱寶珠當然不會像淩子賀一樣,空口說白話。
她高昂著頭,眼底帶著決絕,堅定的說:“淩子賀買通的車夫朱全,民婦已經找到了!”
“朱全跑去藥店購買藥材,具體的憑證,民婦也在藥店裡查到了!”
“還有胡招娣,她全程知情,也願意當堂指認淩子賀!”
人證、物證齊全,官司就算打到天上去,朱寶珠也底氣十足。
護衛:……
他總覺得,朱氏這番話在針對自己。
那什麼,他、他真不知道淩子賀竟這般大膽。
你他娘的一個贅婿,如果隻是熬死了老丈人,欺負媳婦軟弱,趁機將嶽家占為己有,這已經夠狠了。
萬萬沒想到啊,你丫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小人物,居然還敢謀害人命。
護衛心裡有些發虛,就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居然還把人家當成圈裡的肥羊?
現在還專門跑到齊州來幫他撐腰、做主?
這、這——
應該不會連累自己吧。
護衛暗自忐忑。
知府卻似被打了雞血,整個人都莫名的亢奮:“哦,物證、人證都有?”
朱氏可以啊,悄不做聲的就弄了這麼多。
好,好哇!
隻要證據齊全,他就能釘死淩子賀的罪名。
如此,就是一旁坐著的護衛也不好說什麼。
護衛甚至還會心虛,反過來討好他這個知府大人。
“藥店的賬冊,車夫朱全、姨娘胡氏,民婦都帶來了。”
朱寶珠擲地有聲,她的眼睛閃爍著灼灼的光,“事情具體如何,大人一審便知!”
“好,把物證呈上來!”
“帶朱全、胡氏!”
知府大人一通操作。
驚堂木啪、啪拍了好幾下,案件相關的證人們也都如實供認。
最後,知府用力一拍驚堂木:“淩子賀謀殺嶽父,謀奪朱家財產,人證物證齊全,依律——”
“當斬”兩個字還沒有說完,朱寶珠忽然開口了,“大人,淩子賀謀財害命,依照律法,當處以死刑!”
“不過,念在他捐助有功,且他到底是我孩兒的親生父親,民婦懇求大人,饒他一命吧!”
朱寶珠說完這話,重重的叩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