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幾位貴婦似乎明白了。
就算不明白施韻的意思,她的這句話也不好回答。
一品國公已經是最高的爵位了,再往上就是王爵,而新朝是沒有異姓王的。
如果真想攀得更高,那、那就隻有謀反自立為王這麼一條路了。
而這種話能說嗎?就是偷偷在心裡想一下,都是一種罪過。
幾個貴婦麵麵相覷,張了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啊,陳壽都是一品國公了,還努力上進個什麼?
再努力,再立功,他的爵位也不可能有所進益!
那、那就——
“我施家雖然粗鄙,卻也有些薄產。”
施韻不等幾個貴婦開口,又淡淡的說道,“些許銀錢、幾樁買賣,百十個田莊、房產、鋪麵……總能讓我們一家,乃至二三輩的子孫都能衣食無憂!”
施韻玩得一手好凡爾賽啊!
幾位貴婦,家中也算富貴,但聽了施韻的話,聯想到施家那價值千萬的財產,也都禁不住生出“好個狗大戶”的羨慕嫉妒恨!
“……嗬嗬,阿韻啊,是、是我們多嘴了!”
幾人中,終於有人最先反應過來,訕笑著對施韻說道。
其他幾位也都慢慢回過味兒來,神情複雜的看著施韻,心裡默默流眼淚:是啊,人家這對夫妻,一個是一品國公爺,一個是富可敵國的鹽商之女。
太後縱著,皇帝寵著,就是那些皇子,也跟陳壽從小一起長大。
不用說多了,陳家二三代的富貴還是能夠保證的。
這樣的條件,還奮鬥啥?還上進啥?
彆說買一千兩銀子的蛐蛐、三千兩銀子的鬥雞了,就是把金銀做成薄片,跑去大街上撒著玩兒,人家也揮霍得起啊。
“怎麼能說是‘多嘴’呢!我知道諸位長輩也是為了我們好。”
施韻雖然釋放了天性,卻也懂得適可而止。
人家畢竟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她若擠兌太過,就顯得有那麼幾分不知好歹。
把話說開了,讓周圍的人知道他們夫妻的想法,不再多管閒事、指手畫腳,那就算達到目的了。
“而且,國公爺已經是最好的男人了,他這樣就真的非常非常好了,我很滿足,也很慶幸能夠嫁給國公爺!”
施韻臉蛋微醺,卻還是說出了這番話。
陳壽:……
哎呀,韻兒也真是,這種情話在私下裡,他們小夫妻之間說一說也就罷了,怎麼還、還當著外人的麵說!
當然了,陳壽不會排斥,甚至有些欣喜。
韻兒是真的覺得他好呢,哪怕在眾人麵前,會被這些婦人們促狹、說笑,韻兒也還是勇敢的說了出來!
唉,韻兒果然愛慘了自己!
這樣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女子,他陳壽堂堂大丈夫,又豈能讓她受委屈、被人恥笑?!
從未有過雄心壯誌的陳壽,陡然生出了想要做點什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