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哀求”的戲碼雖然沒有演好,但還是成功讓張氏明白了自己的要求。
張氏非常抗拒,也是,作為一個從小接受三從四德教育的女人來說,她隻要進了魏家的門,從身體到靈魂就都屬於魏英傑。
魏英傑不要她,她也不能走,而是繼續守著婆母、守著一個空名過日子。
她彆說跟人通奸了,就是正常的改嫁,也要被人唾棄。
張氏自己也不會同意,女子當從一而終啊!
張氏從未想過,自己除了丈夫,還會跟其他男人有所接觸。
借種?
這、這——
張氏根本無法接受,她覺得,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她就臟了,怎麼還能有臉見人?
但,婆婆的話,又讓張氏覺得有些道理。
是啊,魏家娶她進門就是為了傳宗接代,而她卻不爭氣的把丈夫氣走了。
丈夫出了事,可能已經死在外麵了。
魏家的香火卻不能斷。
所以,借個種,似乎、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張氏的內心很是矛盾。
一方麵,她謹記著“從一而終、恪守婦道”的思想教育,覺得自己要為丈夫守住清白;
另一方麵,她又不能忘了“出嫁從夫”的訓誡。作為女人,嫁到婆家,那就是婆家的人。
為了魏家的傳宗接代,她應該犧牲、奉獻一切。
這兩種想法,應該並不衝突,卻讓張氏很是為難。
最終,她還是敗在了婆母的哭訴、打罵等手段上,答應了借種這種荒唐的要求。
張氏忍著羞憤,跟丈夫以外的男人有了親密接觸。
沒過多久,她就懷孕了。
幾個月後,她生了,可惜是個女孩兒。
魏秦氏氣得差點兒把那女嬰丟進尿桶溺死,還是張氏拖著剛剛生產完的身體,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這才保住了孩子一條命。
魏秦氏趁機要求讓張氏再去借個種。
為了孩子,也是為了報答婆家,張氏隻得再次忍著恥辱與羞愧,跟那個男人同房。
張氏又懷孕了。
隻是,這次還不等張氏把孩子生下來,失蹤的魏英傑居然回來了。
還帶著一個會說洋話、穿著洋裝的女學生。
張氏又是驚喜又是傷心又是羞愧,而更讓她絕望的還是魏秦氏以及魏家的態度。
他們痛斥張氏不守婦道,與人通奸,還生下了孽種!
仿佛“借種”的事,不是他們的主張,而隻是張氏生性放蕩。
張氏的女兒被當成野種般趕出了魏家。
挺著大肚子的張氏則被憤怒的魏家人沉了塘。
張氏的悲劇就此結束了嗎?
沒有!
張氏不單單是可憐的受害者,她、她還是被封建思想荼毒的娘道女啊。
張氏沒有被淹死,隻是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
她一個人在外麵艱難求生。
魏英傑卻因為年少輕狂、目中無人而得罪了權貴,被下了大牢,他的洋學生老婆懷了身孕,又驚又怕,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更不用說去想辦法救人了。
這個時候,張氏像個以德報怨的聖人般回到了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