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侯爺和大少爺都覺得好,那就是極好的!”
嚴素錦隨意的瞥了那張名單一記,根本沒有細看,就點了頭。
她沒有露出任何嫉妒、不滿的表情,而是繼續慈愛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架勢。
看到嚴素錦似乎滿心滿眼都是孩子,丈夫什麼的,早已被她丟到了九霄雲外,張令宗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明明,他並不在意嚴素錦,也從未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
在他看來,嚴素錦更像是一個自帶嫁妝的工具人。
除了幫薛櫻占據嫡妻的位置,除了幫張令宗豐滿人設,並沒有其他的作用。
如果可以,張令宗都不想跟嚴素錦共處一室。
但,當嚴素錦也把他當成陌路,甚至是開始無視他的存在,張令宗又有些憤怒——她怎麼敢?我可是她的夫君啊!
夫君要納妾了,還不止一個,嚴氏作為妻子,居然不哭不鬨不吃醋。
這、這……嚴氏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夫君放在心裡?!
更可恨的是,張令宗滿心彆扭,卻不敢表露出來,他更不能對著嚴素錦甩臉子。
因為,嚴素錦身邊的丫鬟婆子,宛如護著小雞仔的老母雞一般,時刻守在嚴素錦身邊。
看她們戒備的架勢,仿佛隻要有人敢在嚴素錦麵前作妖,她們就敢撲上來拚命。
哪怕那個欺辱嚴素錦的人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還有一點,經過了之前跟平南侯鬨彆扭的事兒,張令宗徹底想通了。
他也更加深刻的體會到,嚴氏這麼一個出身高貴,又有祖父、父親、兄弟等一眾親人撐腰的妻子,對於他張令宗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這幾天,午夜時分,忽然從噩夢中驚醒,張令宗一邊心慌慌的擦冷汗,一邊隱隱有些後悔——
當初他為什麼會生出“隻要薛櫻,不要任何女人”的荒唐想法?
薛櫻確實很厲害,也對他幫助良多。
可她的出身是硬傷啊。
明明他已經求娶到了書香門第的世家貴女,他為什麼不跟妻子好好過日子。
生個擁有高貴血統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享受嚴家等姻親的提攜、幫助,不好嗎?
為什麼非要折騰那些?
現在好了,嚴氏被他逼得魔怔了,他知道嚴氏這樣不妥,卻不敢戳穿,還要幫忙遮掩。
唉,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麵啊。
幾個月後,嚴氏如果生不出孩子,依著嚴氏的瘋癲,還不定鬨出什麼幺蛾子。
萬一把事情鬨大,嚴氏固然會被人恥笑。
可、可他張令宗也落不到什麼好啊。
如果眾人知道他和嚴氏一直沒有圓房,那麼不隻是嚴家,就是平南侯也不會放過他。
還有外麵的吃瓜群眾。
最近兩年,他張令宗寵妻愛妻的名聲有多響亮,“真相”被揭穿後,他所遭受的唾罵就會有多嚴重!
張令宗已經不敢去想幾個月後自己可能會麵臨的情況。
他甚至冒出偷偷幫嚴氏弄個孩子的荒唐想法!
主動給自己弄個野種回來,幫嚴氏一起混淆侯府的血脈,嗬嗬,他張令宗絕對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啊。
一想到這些,張令宗就愁得睡不著覺。
當然,似張令宗這種自私的人,是不可能自省的。
哪怕受到了教訓,他也會把責任推到彆人頭上。
“都怪薛櫻!要不是她攛掇,我怎麼會做出這樣荒唐又令人詬病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