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櫻冷靜下來,理智也回來了。
她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他就算治好了傷腿,但在其他方麵,也是比不上你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薛櫻也必須要說,嚴氏是張令宗的最大依仗。
隻要有嚴家這個嶽家,張令宗就能在侯府站穩腳跟。
薛櫻一想到嚴氏,剛剛壓下的那股嫉妒就有冒了出來。
張令宗察言觀色,立刻發現了薛櫻的異常,趕忙說道:“唉,如果嚴氏還好好的,我也不會太在意張令嗣。”
“但,嚴氏的情況你也知道,她、她整個人都變得神神叨叨、瘋瘋癲癲!”
“櫻兒,不瞞你說,我現在都有些害怕看到她。總覺得她像咱們老家那個瘋女人!”
“而且她的癔症愈發嚴重,她真的覺得自己肚子裡有孩子,還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個孩子身上!”
沒了嚴氏的幫扶,張令宗在侯府的日子就不是那麼愜意了。
作為張令宗的知心戀人,以及親密合作夥伴,薛櫻當然知道張令宗在侯府的尷尬,也非常清楚嚴氏對於張令宗的重要性。
張令宗這個嗣子,能夠在侯府、乃至整個京城都過得風光榮耀,背後都離不開嚴氏的支持與貼補。
一旦張氏撒手不管——
薛櫻的腦子轉得飛快,她很快就想到張令宗為什麼會納妾。
如果她沒有猜錯,那些侍妾、通房興許還都是侯府的世仆!
不要小瞧那些奴婢,作為一個在後世經常看宮鬥文、宅鬥文的妹紙,薛櫻很清楚這些小人物所能起到的作用。
張令宗一直盯著薛櫻,見她神情有所鬆動,便知道聰慧如她,已經猜到了某些事。
“唉!”張令宗故意幽幽的歎了口氣,“我也是沒有辦法。嚴氏不知受了誰的挑唆,竟主動找上父親,請他允許給我納妾!”
“我當然不同意,父親便有些氣惱。隨後,張令嗣便冒了出來!”
“……嚴氏折騰完這些,便躲在院子裡發癔症……我、我出門連個馬車都要不到,去賬房支銀子,也處處碰壁!”
張令宗提到這些,雖然又賣慘的成分,卻也是真的羞憤。
他,堂堂侯府的大少爺,竟在侯府舉步維艱。
這話說出去,都要被人恥笑啊!
“我,我實在沒辦法,既不能讓父親覺得我翅膀硬了、不聽話了,也不能被一群老仆惡意刁難,所以才、才——”
張令宗最後都說不下去了。
薛櫻眼中眸光閃爍,她或許已經信了張令宗的“無奈”,卻未必能夠體恤。
畢竟,納妾的人是張令宗,違背了當初誓言的人也是他。
但,最終薛櫻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了心疼的神色,“三郎,真是難為你了!”
“不,不,我受些委屈沒什麼,就是、就是怕你誤會啊!”張令宗趁機攬住薛櫻的肩膀,柔聲哄著。
薛櫻身體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她順勢靠在了張令宗的胸膛。
好半晌,薛櫻才似是下定了決心,“三郎,我覺得,咱們也不能隻依靠嚴家以及平南侯。”
太被動了。
薛櫻野心勃勃,也親眼看到了權勢的魅力,她想往上爬,成為真正的人上人。
“三郎,我聽說朝中最受寵的三皇子是個富貴逍遙人,最是喜歡銀子,而我手中正好有個賺錢的法子……”
薛櫻跟隔壁打了半個月的擂台,終於明白,侯府、嚴家算什麼,在封建王朝,最最頂級的權貴還是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