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不得不說,這句話對我的誘惑性,實在太大了。
沈寒見我怔愣,繼續說:“反正我也不著急,你慢慢考慮一下吧,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
我看著他得意的模樣,愈發覺得這個畜生麵目可憎。
可他確實捏準了我的命脈,之前是林薇,現在是傅言殤母親……
沈寒和江玉離開好一會,我還回不過神來,滿心滿腦都在想,他到底有什麼辦法喚醒傅言殤母親。
張媽似乎從對話中聽出了我和沈家的關係,輕聲道:“少夫人,我覺得他就是瞎扯談,夫人不省人事了這麼多年,國內外的專家都沒辦法,你可不要信他的話。”
我點點頭,“這件事先彆讓傅言殤知道,我好好想想。”
張媽笑道:“少夫人您就放心吧,任何有可能破壞您和少爺關係的話,我都不會說的,這麼多年來,我早就把少爺當成親人了,我也希望他幸福甜蜜啊。”
“張媽,他真的很喜歡孩子?”我忍不住問道。
想想,昨晚他在我體內釋放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我的輸卵管沒問題,怕是有很大的機率懷孕了。
可我的輸卵管偏偏有問題。
張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是的。少爺真的很喜歡孩子。也許是童年過得太孤單了,我記得他曾經說過,將來想有兩個孩子,無論男女,有兩個孩子就好,可以互相陪伴。”
“少夫人,您和少爺還這麼年輕,現在的醫學又這麼發達,我覺得孩子一定會有的。”
我沒說話,我活不了多久了,即便有可能懷孕,也不見得能撐到分娩的那天。
何況,沒有母親在身邊的孩子最遭罪,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孩子像野草一樣,任人嘲弄輕視、肆意踐踏?
我不要孩子。
死也不要!
吃過早餐,傅言殤還沒有醒,但燒已經退了。
安妮打來電話過來,說合作方已經到了,就等我回去正室簽訂項目合同。
張媽見我有事,便說道:“少夫人,您儘管去忙,等會少爺醒了,我告訴他一聲就行。”
我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多,簽訂合同估計半個小時就能完成的時候,便說:“那我回來的時候順便去趟超市,晚上包餃子吃吧,今天過冬。”
“好的,冬至大過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餃子,特彆溫馨呢。”張媽想了想,又說:“要不喊傅老先生過來一起吃?他們父子倆很多年沒有一起用餐了。”
我當然沒意見,“好。”
回到公司。
簽訂合同的過程其實隻有幾分鐘。
我百感交集,這是我人生中拿到的第一份巨額項目合同。
安妮見我恍惚,笑著打趣道:“秦總,我覺得咱們公司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有您和傅少夫這對妻檔坐鎮,公司肯定更上一層樓啊。”
我心湖一蕩,“夫妻檔?”
安妮說:“是呀,剛才和咱們公司達成項目合作的,是傅氏集團旗下的一間子公司。”
“傅氏集團?”我懵了一下,那不是我最初工作的東家麼。
安妮隻當我害羞,笑嘻嘻地說:“秦總,您真是讓我羨慕死啦,您家老公不但是傅氏集團的終極大boss,還是醫學界權威呢,有錢有勢又有名!”
我一下子想起遇見傅言殤的場景。
我特彆傻氣的告訴他,我在傅氏集團工作……
想想,也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一切。
我鼻子一酸,想哭又想笑,更想立即問問傅言殤,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就是傅氏集團的掌權人。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林薇的號碼。
我摁了接聽鍵,沒說話。
“秦歌,你到底和沈寒說了什麼?他對我說,我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林薇的聲音很虛弱,還帶著絕望的哭腔:“他打我,我還懷著他的孩子啊,他竟然下得了手打我!”
“我的孩子,硬生生被他打沒了……秦歌,一定是你讓沈寒這樣對我的!”
我心下一沉,沒想到沈寒竟會打到林薇流產。
“我沒說什麼,隻說了我沒有你這種閨蜜。”
林薇明顯不信,咬牙切齒地咒罵我:“你生不出孩子,就妒忌我懷孕,秦歌,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就活該眾叛親離,孤苦無依!”
“我惡毒嗎?”我苦笑一下,“明知道沈寒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渣,卻還要懷他的孩子,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林薇似乎被我噎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說:“今天之前,沈寒對我還好好的,可見了你回來後,就開始對我拳打腳踢,可憐我那孩子,就這樣沒了!”
我皺了皺眉,壓下湧上心頭的難過,冷漠道:“我有事忙,就這樣。”
“秦歌你個賤人,生不了孩子真是太便宜了你!你就應該再經曆一次眼睜睜看著孩子慘死的痛苦!哈哈哈,我真希望你懷上傅言殤的孩子,然後活生生被他打掉呢……”
我咬了咬牙,驀地掛斷了通話。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過度纏綿,傅言殤在我體內釋放的那種感覺,反複刺激著我,說不出為什麼,我突然有點忐忑。
萬一,輸卵管已經正常了呢?
“秦總?”安妮豎起兩根在我眼前晃了晃,“您沒事吧?臉色一下子白了。”
我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沒事。”
“昨晚縱欲過度了吧?”安妮真是奔放又直接的人,壓低聲音提醒道:“過一段時間,可以用驗孕棒測一下哦!”
我感到臉上燒得厲害,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才好。
出了公司。
我去了一趟醫院。
父親的情況倒還算穩定,我進去的時候,恰好醒了。
“天佑呢?”
這是他口齒不清問出的第一句話。
我沒看父親,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打開快餐盒:“來的路上買了水餃,你趁熱吃。”
“天、天佑呢……今天我問醫護人員,可他們都不告訴我。”父親吃力地抓住我的手,“楚玥那個賤人今天都不見人了,她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