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不說‘傅言殤’這三個字還好,一說,無疑是往我燒得灼烈的心頭火上澆了一把油。
我忍不住冷冷地笑開:“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在在乎嗎?我告訴你,就算死,我也要你先下地獄,永不超生!”
方雅估計是被我失去理智的樣子震驚了,立即掰開我掐住她脖子的手。
可我根本不給她掰開我手指的機會,我死死地掐著她,將我所有的悲憤和怨恨都宣泄了出來。
“救命……救、救命……紀寧,救我!”
方雅垂死掙紮般嘶喊。
紀寧似乎被車子撞得不輕,在地上爬了很久,也爬不起來,最後隻能摸出手機打電話。
“傅少,不好了,少夫人要掐死夫人!您快點回來,我怕夫人會被掐死!”
我聽著紀寧哭著向傅言殤求救的聲音,手上的力道一下子使得更狠,直到方雅沒了氣息,才一寸寸鬆開手。
砰——
方雅倒在地上的聲音很響。
我仰起臉,對著漫天風雨大笑:“洛洛,媽咪給你報仇了,你開心嗎,媽咪給你報仇了……”
紀寧驚恐地瞪著我,不敢置信道:“秦歌,你瘋了,你殺了夫人!”
“我也覺得我瘋了,可是,瘋了為什麼心還是會痛,眼淚仍然會流,為什麼?!”
我雙手抱頭,就這樣站在雨裡哭哭又笑笑,連傅言殤是什麼時候趕回來的也沒留意到。
傅言殤一看方雅倒在地上,臉色就陰狠得可怕。
他看都沒看我,一邊給方雅做心肺複蘇,一邊命令隨後趕過來的蕭禹查看紀寧的傷勢以及打急救電話。
安妮愣在旁邊,過了好幾秒才抱著我,“走吧,殺人償命,在警察沒有來之前,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有多遠走多遠!”
我的心裡隻剩下一片頹敗的悲涼,“殺人償命,那我就償。安妮,我活得很累,累到連離開的力氣也沒有了。”
“可是傅言殤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安妮心驚肉跳地說道。
是啊。
方雅死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不放過也好,反正我也沒幾天好活了。
很快,急救人員到了,將方雅和紀寧抬上救護車後,便問傅言殤是否報警。
傅言殤一字一句地說:“先救人。”
醫護人員見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多嘴,看了我一眼便上車離開了。
傅言殤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片刻後,手臂一揮,猛地將我從安妮懷裡扯到他的跟前。
他掐著我的脖子,很用力地掐著,似乎想不通我哪來的膽量殺人。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涉嫌故意殺人了?!”
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咧咧嘴,衝他無所謂地笑:“我知道,我就是故意殺人,誰讓她親手將洛洛從醫院頂樓推下去!”
“秦歌,你是不是瘋了?洛洛出事的時候,我媽剛離開警局,根本不可能趕回醫院。”
“何況自從因為抑鬱症跳樓輕生之後,她就恐高,怎麼可能去醫院頂樓推洛洛?”
我隻覺得腦袋‘嗡’一聲炸開了,“紀寧說,洛洛是方雅親手推下樓的!”
“紀寧說?”
傅言殤眉心一蹙,像是在掂量我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安妮和蕭禹生怕傅言殤不信我,連忙說道:“秦歌和紀寧,誰更值得信任,你心裡麵總應該有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