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錯了。”
看著那雙泛著凶光的眼睛,總覺得對方下一秒就會給他表演一個什麼叫「痛擊我方隊友」,在這種情況下,虎杖悠仁果斷認慫。
“但,但是……”
“嗯?”
粉發少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對麵的花禦,重點是對方袒露的上半身那一塊塊紋理分明一看就很結實的肌肉。
所以這算是金剛芭比和肌肉猛男的終極對決嗎?
不,等等。
他突然想起,剛剛花禦說話的時候傳到他們腦海裡的聲音明顯是個女性。
也就是說——
其實是兩個金剛芭比的終極……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虎杖悠仁猛然一驚,他慌慌張張地想要終止腦內的幻想,但是笑死,根本止不住。
爭氣點啊,我的大腦,在這樣下去你真的會害死你的主人的。
“所以,你到底在想什麼?我真的很好奇啊,可以說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嗎?”
少女注視著他的目光越來越核善,虎杖悠仁整個人都慌了。
高興?怎麼個高興法?
emmmm……
直覺告訴他,這個答案他一點也不會想知道。
“我,我什麼都沒有想,真的,不信你看我真誠的眼神。”
虎杖悠仁用力眨著自己的眼睛,務必讓自己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天道未來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那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就在後者越來越緊張的時候,少女總算是移開了視線。
“呼~”
虎杖悠仁長長的呼了口氣。
啊,總算是活過來了。
“你們呢?你們有什麼意見嗎?”天道未來的視線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
接收到她目光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瞬間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笑死,以為他們是虎杖那個鐵憨憨嗎?
眼見著緊張凝滯的氣氛因此一鬆,但還沒等眾人徹底放下心來,從剛剛開始就安靜如雞的東堂葵突然躥到了她的麵前。
“兄弟姐妹,原來你……”
話音才剛起,就被一臉驚恐的虎杖悠仁捂住了嘴。
“東堂,你在乾什麼啊?東堂,不要作死啊。”
“唔唔唔~”
“不管你想說什麼,現在最好閉上嘴,不然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地瞥了眼少女,見她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這才忙不迭地拉東堂葵就跑,直到遠離了她的視線範圍,虎杖悠仁才徹底鬆了口氣。
“我的摯友啊,你剛剛為什麼要阻止我?”
虎杖悠仁:“……”
他還有臉問為什麼?
“你不會讀空氣嗎?沒看到剛剛氣氛到底有多緊張嗎?”
東堂葵疑惑地歪了歪頭,“咦?有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虎杖悠仁瞬間死魚眼。
啊,這家夥徹底沒救了。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天道未來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對麵的特級咒靈身上。
花禦瞬間如臨大敵。
儘管現在少女身上依舊沒有一丁點咒力,但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如果說之前隻是「有點危險,應該會給他造成不小的麻煩」,那麼現在……
他第一次嗅到了名為死亡的味道。
就好像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什麼人類少女,而是一個龐然大物,而他隻是對方腳邊的螻蟻。
不可匹敵,無法爭鋒,甚至連掙紮都隻是徒勞。
為什麼會這樣?
花禦搞不懂,明明隻是個沒有任何咒力的人類不是嗎?
他深吸口氣,繃緊了身體,微微仰頭遙望了眼遠方。
那裡是他同伴所在的方向。
所以哪怕現在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叫囂著危險,花禦也不願退開半步。
至少,至少也要為自己的同伴爭取足夠的時間。
這般想著,花禦的眼神堅定了下來,他一把撕掉了裹在肩上的白布,任其如折翼的蝴蝶般迎風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