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程熙嚇了一跳，但他不敢再耽擱，拿著拐杖，摸索著往一個角落走去。
那裡有一張小桌子和一張小凳子。
他坐在小凳子上。
程老太太拿起一個盆子，弄了點飯，又夾了幾片菜，沒有肉，隨即就把盆子和勺子“砰”的一聲放在小桌子上：“討債鬼，吃吧。”
“謝謝奶奶。”程熙道。
程老太太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回到飯桌上，與三個小孩一起吃飯。
程濤吃著嘴裡的紅燒肉，又看著角落處隻能吃著菜的程熙，眼底劃過得意之色。
他想到什麼，狀似無意地問：“奶奶，大伯母怎麼沒有回來？”
一句大伯母，瞬間讓大廳寂靜下來。
程熙臉色白了一瞬，捏著勺子的手指不由緊了幾分，茫然的眼睛上，纖長的睫羽顫了顫，耳朵不自覺地傾聽。
“彆跟我提她，成天回娘家，不伺候我這個婆婆，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讓她進門……”程母罵罵咧咧，最後又嘟囔了一句，“連生孩子也沒本事，生了個小瞎子。”
程熙眼睫垂了垂，雖然聲音有點小，但程熙還是聽到了。
從奶奶嘴裡聽到“小瞎子”三個字，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就在這時，一對約莫三十多的夫妻走了進來：“媽，我們回來了。”
程母看到來人立刻露出笑容：“回來啦，趕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