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宜收回思緒,不再多想。
爐子的火已經燃起來了,罐子裡放著泡著水的米,衛宜將麵紗摘下,吹了一下火,讓火再旺一些。本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如今已經能自己做飯了。
那雙白嫩剔透的手,早已經長出了繭子。
火光搖曳著,映照出她的臉。
本該白嫩嬌豔的臉蛋,此時布滿了斑駁的傷痕,一道道,交錯縱橫,猙獰又醜陋。
細看,那仿佛是被刀狠狠劃過的傷口。
罐子裡的水在沸騰著,帶動著米在翻滾,衛宜看著不由失了神,她緩緩伸出手,指腹輕輕觸碰著臉上的傷口。
指腹下是粗糙的觸感,即便不用照鏡子,都能想象如今她的臉有多麼的醜陋。
衛宜至今仍記得那天的情景。
母親墜崖失蹤,她傷心欲絕,衛雅帶著人闖進她的屋子,兩個嬤嬤將她按在地上,衛雅拿出一把小刀,一代又一代剮在她臉上。
臉頰冰冷而疼痛,鮮血浸濕了地麵。
衛雅笑得猙獰:“我倒要看看,沒有了這張臉,你還怎麼勾引男人。”
衛雅口中的,衛宜並不知道是誰,她掙紮著缺被兩個嬤嬤按住,動彈不得。
直到衛雅失了興致,長滿血的刀掉落在地上,被放開的衛宜沒有了力氣,趴在地上,露出的一張臉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隻有血在不斷地往下流。
再後來,傳出衛雅與四皇孫定親的消息,才隱約猜到當時衛雅口中說的男人應該是四皇孫。
她記得,在母親還沒有墜崖失蹤,侯府還處於幸福的假像中時,四皇孫確實向她表達過愛慕之情,想請旨賜婚,可衛宜拒絕了。
衛宜喜歡的是表哥,也就是先太子的兒子,如今的皇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