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覺得和老爹一起每天都能吃喝玩樂,什麼煩惱都沒有是最好的。
即便是前陣子,老爹開始上進努力,他這個想法仍然沒有改變,所以在媽媽再一次提出讓他去學校讀書時,他再一次果斷地拒絕。
但他現在的思想改變了,趙佑也說不出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大概是在媽媽跟他說關於付叔叔和他那個勳章的事時候。
大概是在老爹不再出去玩,認真跟著媽媽學習,說未來要給媽媽更好的生活,想變成媽媽更加喜歡的人的時候。
大概是在麵對人販子,想救出小孩,卻不小心讓自己被抓,有些無能為力的時候。
大概是在看到付叔叔以一敵三碾壓人販子的時候。
又大概是阿奶看到他安然無恙,抱著他身體卻仍然顫抖的時候。
趙佑說不清的,但此時的他,內心無比堅定。
他現在還不要懂得犧牲生命是什麼含義,但他想當兵,甚至可以為了長大後當兵去讀他不喜歡的書,他也是可以吃苦,是可以堅持的。
雖然有些羞澀,但趙佑還是將自己的心理曆程講給付寒聽。
說罷,他凝視著付寒,道:“所以,付叔叔,我有資格做你的弟子嗎?”
付寒絡腮胡子下的薄唇緊抿,如鷹的眸子看著眼前這個八歲的小孩,半晌後,他唇角勾起,眉眼間一貫的淡漠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