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凝視著他,道:“是。”
一個字,仿佛帶著超越時間和空間的力量,伴隨著她這句話落下,周圍的一切頃刻間發生了變化。
殷音的衣服發生了改變。
變成了現代二十一世界的服飾。
周圍用帳篷搭建的營地,如一縷煙般,瞬間消失殆儘,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般。
周圍的風依舊在刮著,透著一股子陰冷。
周圍迷茫著一股黑霧。
更準確地說是……陰氣。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陰氣。
那些陰氣聚成一大片的黑霧,黑霧中,有密密麻麻的在來來回回穿梭著。
他們有的穿著冬衣,有的穿著單衣,他們身上都受著致命的傷。
有的是被刀劍所傷,身體部分殘缺,有的是子彈穿透了他們的胸口,有的渾身上下裹著一層厚厚的冰霜,有的,則被炸彈轟炸了身體……
他們的目光空洞,早已沒有了神智。
卻還在一次次重複著他們的行動。
重複上戰場,拿著刀劍,槍,與敵人廝殺,一次又一次,仿佛不知疲倦般。
重複替傷者包紮,救治,仿佛隻要這樣做,那些重傷,或者已經死去的人就能活過來般。
重複著一次次地指揮,誓要將取得抗戰的最後勝利。
……
目之所及,觸目驚心。
饒是趙柱子心裡有了猜測,可此時看到這一幕還是震驚了。
他眼眶酸澀,想落淚,卻發現他根本沒辦法落淚。
是啊,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可能落淚。
他忽的察覺到什麼,垂眸看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