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之前在幼兒園的時候,何向明就因為和其他同學打架,曾經被打到過耳朵。
那時的他,很疼很疼。
媽媽說,哥哥的耳朵傷得很厲害,如果不是做了手術,差點就要聽不到了。
何向明不知道做手術是什麼樣的,但他知道做手術,是在一個人生很嚴重的病,受很嚴重的傷是才需要做手術的。
而哥哥的耳朵,嚴重到差點聽不到。
他難以想象,如果自己聽不見,變成一個聾子會是什麼樣?
相比起耳朵,帶給何向明這個小家夥更多震撼的是何向錦手腳的傷口。
因為不適合包紮,隻是抹藥,所以他能清楚看到那上麵長長的傷口。
何向明第一眼看過去的感覺就是:很醜。
滿是傷口又因為凍瘡而腫起來的手,自然是醜的。
第二個感覺是:他一定很疼吧。
在何向明的記憶中,他是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口的。
何向明默默伸出自己白嫩無暇的小肉手,打量許多,又看向何向錦受傷的手。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小孩的心底有一種怪異的情緒蔓延開來。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隻知道,他似乎,似乎不太想討厭這個哥哥了。
若是何向明長大了的話,或許會明白,這種情緒叫羞愧。
雖然兩人不是親兄弟,但是養子的何向錦同樣是爸爸媽媽的孩子。
而他被爸爸媽媽帶到城市,上幼兒園,沒有乾過家務,昨天生日還吃了蛋糕收了禮物,而哥哥,被留在老家,吃不飽飯,經常被奶奶打,還差點變成聾子。
五歲小孩的心到底還是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