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醒來的男人得知自己被救了,也跟著自家婆娘一起謝許明棠。
少年收了金針,緩緩將這對夫妻扶起,聲音溫和道:“神醫不敢當,治病救人乃是大夫的自責。你這病,也不算嚴重,我給你開個方子,回去吃三劑,便能藥到病除。”
“好好好,謝謝小大夫,謝謝小大夫,您是我們的恩人啊。”夫妻倆均是哭泣。
有誰知道,他們為了這個病不知道找過多少大夫,吃過多少藥,都快傾家蕩產了,可這病依舊沒好,沒想到如今遇上了小神醫。
這真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報啊。
許明棠招呼著夫妻倆進安和堂,又見安和堂湧進那麼多人,便也打算進去。
這時,他忽的察覺到一道視線,他抬頭一看。
少年仰頭,露出一張清秀中又透著一絲昳麗的白皙臉龐,眉心一點朱砂痣,唇紅齒白,眉目舒朗平和,氣質沉穩恬靜,清風朗日下,氣質出眾又矛盾,似那暮鼓晨鐘,又似那林間的小白楊。
一雙眸子清澈通透,仿佛能看透世間所有虛妄,仿佛容不得世間點半汙穢。
仿佛世間所有罪惡,在他麵前都無處遁形。
許明棠抬眸,視線落在那清風茶樓上,停留了兩秒,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
他緩緩收回視線,轉身回了安和堂,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裡。
傅沉低頭輕抿著杯中清茶,視線落在茶上,浮浮沉沉。
少年通透清澈,讓人見之自慚形穢。
少年乾淨如白紙,讓人想成為執筆者,肆意塗抹。
不管怎樣,在對上少年視線的那一刻,傅沉罕見地心底升起波瀾,隻是那升起來的莫名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喂,子恒,你在發什麼愣,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林安絮絮叨叨為好友安排,後者卻在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