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弟弟來看她的時候,她都會讓弟弟說說學校的事,她想回學校上課的,想念老師,想念同學朋友,想念那種和大家一起讀書的感覺,而不是待在空蕩蕩,白色的病房。
安然努力想了想,她好像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去學校上課了,似乎很久了。
殷音唇瓣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她唇瓣的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唇瓣卻輕輕抖著,什麼都說不出口。
殷音想:她該怎麼回安然呢?
告訴她以後有可能都回不去了嗎?
還是繼續欺騙她?
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願意說。
所幸,在殷音茫然糾結的時候,安然似乎隻是隨口一問,她眼皮微微耷拉著,語氣裡帶著疲倦:“媽媽,我想休息會。”
殷音瞬間將糾結拋在一邊,在安然躺下後,給她掖好被子。
直到睡著,殷音才走了出去。
殷音想:安然病情的事,是肯定要儘快和她說的,至於怎麼說,她得好好想想。
關上病房的門,她拿出手機。
“是我。”
“捐獻的骨髓還沒有遇到合適的嗎?”
“加快速度幫我尋找。”
“隻要能找到合適的骨髓捐贈者,我可以給予補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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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原本應該睡著的安然睜開了眼睛,眉宇間可以看出疲倦,眼底卻沒有多少睡意。
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無措,就像是迷路的小羊般,找不到方向。
她側睡著,一隻手無意識地扣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