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字字泣血,發人深省,簡直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裡頭去了。
眾知青陷入呆滯中。
柴瑞雲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給顧莞寧豎了個大拇指。
她修煉得還不到家啊。
鄭妙琴往後一仰氣暈過去。
是真的暈過去了。
旁邊的女知青掐鄭妙琴的人中,指甲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印記都沒能把鄭妙琴掐醒。
雖然顧莞寧懷疑鄭妙琴是被掐醒了,但她沒臉,所以繼續裝暈。
鄭妙琴被人抬進屋裡,算是退場。
顧莞寧冷眼看著,她可不會心軟。紅英姐和瑞雲姐猜測,趙麻子去山上堵她這件事保不齊就是知青院的知青攛掇的。
顧莞寧思來想去,跟她有仇的,而且是單方麵跟她過不去的也就是徐文理、鄭妙琴,勉強再算上一個劉曉玲。
假如是這三人其中之一做的,她還沒想好怎麼報複回去,今天就是個開胃小菜。退一步說,就算那件事冤枉了她們,可今天想不開自找麻煩的又是誰?
顧莞寧又把火力對準徐文理,“徐知青,你覺得現在的分配方式怎麼樣?好不好呢?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懂得肯定比我們都多,聽說今年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很有可能落在你頭上呢!”
顧莞寧說得咬牙切齒。
就為了那麼個破名額,徐文理針對她多少次了?
如果前些天的事情是鄭妙琴做的,那麼跟鄭妙琴好得要蓋一床被子的徐文理能不知道?
這倆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徐文理麵色鐵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說好?
那算是變相為鄭妙琴說話,他這才叫犯眾怒。
而且他都能想到,自己要這麼回答的話,顧莞寧肯定會順勢讓他把糧食貢獻出來。
說不好?
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徐文理哆嗦著嘴唇,不發一言。
“徐知青?”他不說,顧莞寧就催,“還是說,徐知青也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那你有什麼更好的分配方式嗎?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懂得肯定比我們都多,聽說今年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很有可能落在你頭上呢!”
顧莞寧聲音清脆好聽,但聽在徐文理的耳朵裡就像和尚念催命咒,聽得他一個頭兩個大,頭昏腦漲。
“徐知青,難道你沒有更好的分配方式嗎?”顧莞寧依舊笑盈盈的,再一次重複:“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懂得肯定比我們都多,聽說今年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很有可能落在你頭上呢!”
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可是京市來的知青……京市來的知青……
顧莞寧的話在徐文理耳朵邊上像複讀機一樣不斷重複。
顧莞寧還在說,“徐知青,誰提出誰解決,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夠了!”徐文理大吼一聲,胸膛起伏喘著粗氣,“我我我——”
沒說完,他突然眼睛一翻,往後仰過去倒在地上。
顧莞寧:“……”
在場知青:“……”
嘖,又氣暈過去一個。
顧莞寧眨眨眼睛,一臉無辜,“我也沒說什麼吧?我禮貌用語,我還誇他了,他可是京市來的知青,他為什麼暈?他不是想汙蔑我吧?!”
顧莞寧臉上的無辜變成驚恐,“你們都看到了,跟我可沒關係!”
“紅英姐,瑞雲姐你們得幫我作證,我可沒動他們一根手指頭。”
趙紅英&柴瑞雲:“……”
趙紅英艱難啟齒,“對。天氣太熱,許是在太陽底下站時間長了,中暑才暈過去。”
在場知青:“……”
就一個個睜眼說瞎話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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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沒了阻撓的徐文理和鄭妙琴,顧莞寧三人搬出去的事情很快就定下來。
當然,不得不說一句,後麵沒人再提出異議,也是怕了顧莞寧把他們氣暈過去。
雖然旁觀很爽,但到自己就不必了。
下午趙紅英和柴瑞雲都請了假沒去上工。
計劃趕不上變化,柴瑞雲怕徐文理和鄭妙琴氣昏頭,趁院裡沒人再聯手暴打莞寧一頓,留下來一邊收拾行李,一邊陪顧莞寧。
聽到這個猜測,顧莞寧摸著下巴,一臉嚴肅:“確實很有可能。”
畢竟那兩人在她看來是沒有底線的。
“瑞雲姐你得把我當寶貝看著才行。”顧莞寧捧著一塊雞蛋糕求庇護。
柴瑞雲不客氣地笑納,揉揉她的腦袋,“放心吧有姐在呢!我爺爺是退伍軍人,他教過我好幾招,像徐文理那樣的白斬雞,我一拳能打三個!”
趙紅英向知青院先賒了十五斤的棒子麵,交給林大娘,算做接下來兩個月的房租。
收到棒子麵的林大娘喜笑顏開,連忙進屋把隔壁院的鑰匙交給趙紅英,“我自家還留了一把,這一把給趙知青,你放心,旁人再沒有了。”
“你們住的時候把屋子院子收拾乾淨,儘量彆去其他屋,屋後頭的水井也能用。”
林大娘十分熱情。
趙紅英接過鑰匙,問:“大娘,我們明天就想搬過來,您看合適嗎?”
“隨你們方便!”林大娘擺擺手,“反正鑰匙給了你,你隻要按時交房租,我肯定不管你們的。”
“謝謝大娘。”趙紅英道:“我下午想收拾收拾屋子,明天跟另外兩個知青搬過來。您放心,我們女同誌愛乾淨,屋子一直都打掃的。”
趙紅英選了廚房隔壁的屋子做臥室,這邊的土炕連著廚房的灶,冬天燒起來臥室這邊暖和得都能孵小雞。
簡單打掃了一下,趙紅英鎖上門,去街尾馮大娘家敲敲門,說一聲明天搬家,還想借一下程家的自行車。
馮秀芝趕巧在家,家裡來了人,小兒子程硯波回來了。
“成!”馮秀芝爽快道:“你們幾個女同誌能搬得了不?我讓老三過去幫忙。”
“多謝大娘了,這個不用,有彆的知青幫忙。”趙紅英說:“您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先回知青院,明天再來見您。”
送走趙紅英,馮秀芝轉身回屋,程硯波湊上來問:“娘,剛才的女同誌是誰?是我三哥對象?”
“一邊去!”馮秀芝沒好氣推開兒子,“你先管管自己媳婦兒再說吧?”
程硯波摸摸鼻子,心虛地辯解,“這不是曉敏懷孕了麼,不好勞累奔波。”
馮秀芝被這話氣得,回頭踹程硯波一腳,“行!那等你媳婦兒生了,你彆求我過去幫你倆看孩子!”
“瞅瞅這一個兩個,我生的都是什麼東西?”
程硯波臉上的嬉皮笑臉收起來,保證道:“我肯定不讓您過去帶孩子,帶孩子多累,您是享福的年紀,就彆瞎操心了。”
“對了,我三哥的對象有著落了沒?我聽二姐說,三哥瞧上了一個女知青?”
馮秀芝瞥他一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