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波不好意思道:“去了曉慧家吃飯。我嶽母親自過來請的,我拒絕不太好。”
程硯洲點頭,“知道了。娘讓你過幾天回去一趟。”
朱家那二老什麼做派程家人心裡也清楚。
朱家就一個兒子,朱家二老覺得獨木難支,就可勁籠絡幾個女婿。其他幾個女婿都是城裡人,就程硯波是鄉下來的,朱家二老覺得他好拿捏,幾乎就當上門女婿來對待了。
朱曉慧全程不敢抬頭。
雖然程硯洲沒說她一句不是,也沒點她問話,但朱曉慧就是打心底裡覺得害怕。
好不容易兩人吃完飯離開。
朱曉慧放下碗筷,長舒一口氣,“我就說那天咱們快點快點,你非要磨蹭,看被我娘一逮一個準!”
朱曉慧也不想回娘家吃,一回娘家她那個大嫂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她爹娘還一個勁拉著硯波說教,可把她煩死。
相比起來還是去程家鬆快。
她婆婆雖然是個鄉下人,但意外得好說話,吃完飯她就是立馬說要走也沒問題。
程硯波苦著臉,“我那不是落了給我娘的東西麼。我三哥指定不高興了,那天本該咱們回家見見三嫂的。”
朱曉慧瞪他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從程硯波家出來,兩人就直奔前進大隊。
回到大隊才知道又出了件大事。
村口來了群公安,跟本隊的民兵圍在一起正在商量什麼,指著後邊的大山。
程硯洲和顧鶴庭來的正是時候。
民兵隊長立馬攔下程硯洲,“老三,有個事得麻煩你跑一趟。”
程硯洲停下自行車,“要進山?”
來的公安認識程硯洲,聞言點頭,“對,進山。”
“我們接到舉報,嫌疑人趙衛進跑進了這處山裡,還帶著一個女知青當人質。”
顧鶴庭問:“舉報,誰的舉報?”
那人回答:“今早公社來人通知開放介紹信辦理和轉隊申請,馬上就有知青向我們舉報,趙衛進帶著他娶的女知青進了山。”
也就是,趙衛進拿鄭妙琴當人質,帶著她進了山。
自行車托民兵隊長推回去,順便再轉告家裡,程硯洲和顧鶴庭就跟公安一起進了山。
程家已經吃過飯,到這會兒顧莞寧的燒也差不多退了。
民兵隊長來家裡還自行車,再把事情一說,家裡人都震驚了。
顧莞寧更是推開窗戶,趙衛進和鄭妙琴進山了?
這麼說公安那邊發現了證據,要麼就是有人願意出來作證,很快那些做了惡事的豐收大隊社員就能被逮捕了。
山上。
找到趙衛進和鄭妙琴的腳印,沿著腳印一行人追捕過去。
程硯洲是唯一熟悉山裡情況的人,在他的帶領下,即便腳印幾次消失都能重新找到。
追了一路,有人擦把汗,氣喘籲籲道:“看來這個趙衛進反偵察意識很強。”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們這邊也是專業的。
越到後麵,腳印就越淩亂,深淺不一,明顯趙衛進和鄭妙琴體力不支。
地上還有明顯的扭打掙紮痕跡,說明兩人很可能經曆過搏鬥。
山林中靜謐無聲,隻有一行趕路喘息的聲音。
追到一處時,程硯洲和顧鶴庭示意大家安靜,“有聲音。”
不遠處。
趙衛進正靠在樹上休息。
鄭妙琴縮在另一邊,瑟瑟發抖,手裡攥著石頭,視線飄忽伺機而動。
她得逃。
逃出去求救。
另一邊,有人提議分頭行動,包抄趙衛進。
程硯洲和顧鶴庭一人一頭,這就開始算賬了。
一群人行動的聲音不算小,就算再怎麼注意也會擾動雜草和樹葉。
趙衛進警惕睜眼。
“有人!”
說著他站起來,轉身就往山上跑。
鄭妙琴則是眼前一亮,突然大喊:“我在這裡!在這!快來救我!”
趙衛進頭也不回,大喊道:“鄭妙琴你彆想跑!你個賤人,害死那個男知青的主意還是你出的!”
“公安同誌,鄭妙琴才是殺人凶手!我們都是被挑唆的!”
鄭妙琴臉色一變,登時也顧不得求救,轉身也跟著趙衛進的腳步往山上跑。
聽見追上來的腳步聲,趙衛進隨手拾起一把石頭往後扔過去。
“蠢貨!彆跟著我,往彆處跑!”
鄭妙琴發狠似的,“我不!趙衛進你不得好死!”
前方,趙衛進發瘋似的往上跑。
進山!
一定要進山!
山這麼大,那些人肯定找不到他。
回頭看一眼,已經看不到鄭妙琴的身影,趙衛進鬆口氣,剛要笑斜前方突然衝上來一人,照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
顧鶴庭不習慣山路,不過也緊隨其後,立馬對著趙衛進又補上一腳。
趙衛進捂著肚子,看到是程硯洲他一把抱住程硯洲的腿,“老三,程老三,咱們以前可是同學,你行行好,放我一馬,我肯定記住你這份人情。”
程硯洲不為所動,抬腿又是一腳踹過去。
看趙衛進痛哭流涕地求饒,顧鶴庭嗤笑一聲,當初那些知青肯定也有這樣求饒的,可是趙衛進饒過他們嗎?
隨手扯下一把雜草編成繩子,程硯洲過去把趙衛進兩手綁在身後,托著下山。
沒走幾步就碰到被追趕的鄭妙琴。
看到程硯洲,鄭妙琴眼睛一亮,“你是顧莞寧對象,我是她朋友,你快幫我逃出去!”
顧鶴庭笑了,“我是顧莞寧二哥,你需要我幫忙嗎?”
鄭妙琴重重點頭,“謝謝二哥!”
看著鄭妙琴腳下,顧鶴庭道:“有蛇啊,鄭妙琴。”
“啊——”鄭妙琴猛地後退,腳絆在石頭上,往後仰倒滾下山。
趕上來的公安把人截住時,鄭妙琴已經是渾身是傷。
下山之後,趙衛進和鄭妙琴就被人帶走。
剛才趙衛進可是親口承認,在鄭妙琴的教唆下跟人害死了陳愛敏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