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不讓吃,梨子不讓吃,連草莓也不讓吃。
還騙她!
顧鶴庭不敢再待下去,匆匆吃完就說要下去練兵。
程硯洲洗澡出來,迎接他的就是媳婦兒充滿怨念的眼神,“你騙我。”
“沒騙你。”程硯洲擦擦頭發,搬著凳子坐到她對麵。
顧莞寧幾近咬牙切齒,“我再也不要相信你說的話了。”
說完,她氣呼呼離開飯桌,爬到床上蒙起被子。
厚實的棉被幾乎顯不出她的身形。
凳子還沒坐熱乎,程硯洲走過去拉開被角,“被子裡悶。”
顧莞寧背過身,“我不想跟你說話。”
程硯洲:“那你什麼時候想跟我說話?”
顧莞寧:“……”
什麼時候都不想!
大騙子!
她去扯被子,“我要補覺了。”
“那我也補覺。”程硯洲順勢躺下來,抱住她問:“我哪裡錯了?”
顧莞寧不吭聲。
“你跟我說我才能改。”程硯洲道。
顧莞寧還生氣呢,“你騙我。”
“我沒騙你。”程硯洲還是那句話。
氣得顧莞寧拿過他的手狠狠咬下去,“你就是騙我了!”
“昨天說的是剩下的。”程硯洲任由她咬著,心說,他隻是沒留神,一個錯眼就隻剩下兩顆草莓。
顧莞寧:“……”
她當然知道,那就是程硯洲在給她挖坑。
“我知道,但你也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顧莞寧就是氣,“如果我隻能吃兩顆,你就應該跟我說清楚。”
她最討厭這種‘明明說好的,結果臨到頭最終解釋權歸家長所有’的把戲。
她爸媽要是這樣對她,她能把爺奶外公外婆全鬨到家裡來。
程硯洲簡直在挑戰她的底線。
程硯洲隱約明白過來,但是他道:“你身體不好,確實不能吃太多涼的。”
尤其是各種水果。
顧莞寧抿緊嘴角,“那你跟我說清楚不行嗎?”
“我記住了。”程硯洲點頭,語氣真誠:“以後不會這樣。”
“不管是吃草莓還是彆的,我都不喜歡這樣。”顧莞寧道:“程硯洲,你不能騙我。”
程硯洲:“我儘量。”
顧莞寧扭頭看他,“為什麼是儘量?”
不能說一定嗎?
程硯洲回答:“事無絕對,我隻能儘力而為。”
有保證總比沒有好,顧莞寧勉強接受這個答案,下床吃掉那兩顆癟草莓。
都怪程硯洲,他如果說清楚,那自己本來能吃兩顆大草莓的!
中午程硯洲炒了韭菜臘肉、蘑菇炒肉和醋溜白菜。
吃過飯,顧莞寧換身衣服,等顧鶴庭回來去他屋裡挑幾兜山貨,然後跟程硯洲一起去家屬院拜訪領導。
“團長和政委很嚴肅嗎?”顧莞寧心中忐忑,被程硯洲握著的手心滿是汗。
“還行。”程硯洲安慰她:“我從入伍起就是優秀標兵,帶的隊伍也是優秀隊伍,團長和政委不會為難我們。”
顧莞寧明白,就像班裡老師對好學生都有天然濾鏡,哪怕上課打瞌睡都能自動解釋為學習太累需要休息。
這個點各家都吃過午飯。
兩人先去了團長家。
團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國字臉男人,姓劉。
見程硯洲帶新婚妻子上門,他黝黑的臉上露出笑容,“老三終於結婚了,快來坐。”
劉團長的夫人姓張,打顧莞寧一進來張嫂子的目光就不錯地盯著她看。
顧莞寧把東西遞過去,嘴角抿起靦腆的笑容,“嫂子好。”
張大嫂扯起嘴角笑了笑,“我這年紀到外頭都能被喊大娘了,你就是小程娶的媳婦兒,哪裡人啊?”
顧莞寧猶豫兩秒,“海市。”
“謔,海市可是大地方。”劉團長震驚,“小顧你是咋跟老三認識的?”
程硯洲道:“莞寧是下鄉的知青。”
“哦,那可不得了。”劉團長讚歎道:“下鄉又隨軍,小顧這思想覺悟高。”
在劉團長家待了不長時間,全程差不多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因此顧莞寧總覺得張嫂子的態度怪怪的。
離開劉團長家。
“那個張大嫂她是不是不喜歡你?”顧莞寧問程硯洲。
她當然不會想到自己身上去,畢竟她剛來,跟張大嫂也是第一次見麵。
到劉團長家看到他夫人,程硯洲才反應過來先前有個事,他道:“休假前張嫂子想給我介紹對象,我說暫時沒這個想法。”
顧莞寧:“……”
結果轉頭你就帶了結婚對象上門。
程硯洲,你這腦子可真是個大篩子!
“張嫂子應該不是小心眼人的吧?”顧莞寧皺眉,小聲嘀咕:“反正是你騙了人家,討厭你就行了。”
程硯洲:“……”
都討厭我了,你又是我媳婦兒,自然也……
他道:“我也不了解。”
接下來政委家就比較好相處了,也沒有冷場的時候,不愧夫妻倆都是乾思想工作的人。林政委負責士兵思想工作,他夫人孫大嫂負責營區隨軍家屬的一應工作,十分熱情又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