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說你自己想吃得了。
程硯洲簡單炒了道大白菜和蔥花雞蛋。
兩道菜上桌,彆說等戰友來招待,沒兩分鐘就讓顧鶴庭就著肉包子光了盤。
結果前腳光盤,後腳那戰友就來了。
那戰友跟程硯洲是同一年的新兵,現在人在另一個營區後勤部當營長,他家裡有個長輩會采參。之前程硯洲就跟他買過兩根,寄回了南河縣給爹娘用。
現在一氣要上三根,那戰友也不是含糊的,叫他長輩給搭了根小年份的人參。三支中有兩根都上了百年,還有一根隻有八十年,搭的那根年份就更小了,隻有五十年。
一共是給一千三百塊錢,這價格雖比不了黑市可也相差不多,再一個互相知根知底也安全。
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顧鶴庭拿了一根,等把林場的親人接出來給他們用。
程硯洲拿了三根,兩根留著給媳婦兒補身體,另外一根八十年的給海市的顧大姨寄過去。
拿了人參立馬往營區趕,淩晨一點左右,鎖上自行車,兩人悄聲摸上了三樓。
聽見敲門聲,昏昏欲睡的顧莞寧反應了兩秒,爬起來穿好衣服,拉開簾子就見兩人往裡走。
程硯洲脫下大衣,看到顧莞寧探頭,他大步過去給簾子拉上,“外麵冷,你裹著被子聽,不許出來。”
“我好像有點餓。”顧莞寧悄悄拉開一條縫,眼巴巴看著程硯洲。
顧鶴庭從兜裡掏出個油紙包來,扔到桌上,“你給她把包子熱熱。”
“想吃煎的嗎?”程硯洲問顧莞寧。
顧莞寧點頭,“嗯嗯。”
盆裡還有塊麵,鍋上煎著肉包子,程硯洲又另起一鍋做了貓耳朵湯,西紅柿和白菜切成塊放進去,再打兩個雞蛋。
熱乎的湯來一碗,剛好袪祛寒氣。
顧莞寧裹上棉被伸出頭來,“二哥,你見到爺爺了?”
顧家沒出事前,她一直隨顧鶴庭喊人,爺爺、大伯、大伯娘和爸媽,出事以後被逼著才改的。
“見到了。”顧鶴庭剝了個橘子,邊吃邊打量幾眼顧莞寧,“程老三說你不好好吃飯?”
顧莞寧心虛地低頭,“哪有?我晚飯可吃了一碗麵條呢。”
“那你連糖葫蘆都不吃?不吃給我了!”顧鶴庭早瞧見桌上紅彤彤的山楂串了,拿過來往嘴裡送,“你看這糖衣都化沒了。”
顧莞寧哼一聲,“你吃吧,糖衣化了就不甜了。”
顧鶴庭酸得五官亂飛齜牙咧嘴,“還是給你留著吧,我不跟小孩兒搶吃的。”
顧莞寧:“……”
你說誰小孩兒呢?
再說你搶的還少嗎?
“爺爺怎麼樣?爸媽他們呢?”顧莞寧把話題拽回來。
顧鶴庭灌口水清清味道,說:“還行。能吃能喝,好家夥你裝的那些差不多全吃完了。年紀那麼大了也不知道節製,小心回去拉肚子。”
顧莞寧隻恨手邊沒塊磚頭,否則肯定朝顧鶴庭扔過去。
“哪有你這麼咒人的?”
“我說的分明是實話。”顧鶴庭撇撇嘴,實話總是沒人愛聽,“我打算儘快把爺爺他們接出來。”
顧莞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讚同道:“我也這麼想的。”
“我覺得營區附近那幾個大隊就不錯,營區後勤部常跟他們來往,有什麼事也方便照看。”
顧鶴庭搖頭,“大隊不行,我打算把爺爺他們轉到營區農場。”
“營區農場?”顧莞寧遲疑道:“能行嗎?”
顧鶴庭:“單我們幾個肯定不行。”
“那,你不會想找表姐幫忙吧?”顧莞寧所知道的人裡,也就表姐謝曉晨的公婆級彆最高。
可認真說起來,兩邊的關係隔得太遠,為這種事麻煩人家是在強人所難。
“不是。”顧鶴庭道:“今年就不跟你倆一起過了。我打算回京市一趟,找找爺爺的朋友和學生,順便打聽一下何家和丁家的事情。”
顧莞寧問:“那你要多久?”
明年年中就是軍區大比,聽說這是個很重要的比賽,拿到名次的人還能提乾。年後元宵節一過,整個營區都得拉出去訓練,一直到比賽結束差不多**月份才能回。
“沒多久,半個月就能回來。”顧鶴庭看她一眼,突然問:“你覺不覺得咱倆長得像?”
顧莞寧:“啊?”
她懵了一下,下意識回道:“你那麼黑……”
‘噗’一聲,一把小刀紮在心口。
顧鶴庭:“……”
顧莞寧捂一下嘴,小心找補道:“都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一張嘴,我其實跟大哥也像的對不對?”
“畢竟咱們都是一家人。”
在顧鶴庭麵無表情的注視下,她越說越小聲。
她**歲以後就沒見過大哥了。
顧鶴庭深吸一口氣,覺得必須得為自己正名,“你難道不記得我本來跟你一樣白?”
顧莞寧又忍不住懟回去:“白的跟黑炭一樣?”
小時候二哥也不白的,隻能說不黑。
顧鶴庭:“……”他抹把臉,“算了,反正我以前比程老三白。”
顧莞寧小聲道:“他本來也沒這麼黑的。”
顧鶴庭一拍桌子,怒道:“顧小晚,你到底是誰的妹妹?”
顧莞寧縮回帳子裡,拉長嗓音回道:“我行事向來論親不論理。”
乍一聽好像沒錯,顧鶴庭咂摸兩秒反應過來,怒氣上頭:“你個小丫頭胳膊肘往外拐,不向著二哥向著程老三!”
程硯洲端著鍋進來,回道:“我倆現在一個戶口本。”
當然他們兩個關係更近。
顧鶴庭更氣了,這小兩口永遠都婦唱夫隨。
他就不明白了,這程老三到底給他家顧小晚吃了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