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晴,騎著自行車很快到了江家的小院。
月月早就到了家,正趴在飯桌上寫作業,見顧莞寧過來開心地直接蹦到地上。
再一聽她要住一段時間,小姑娘簡直高興地要飛起來。
“小姨,我們晚上吃什麼呀?”月月一邊寫作業,一邊頻頻抬頭看向對麵的顧莞寧。
顧莞寧正在計算一道物理題,聞言她停筆,想了想道:“在食堂吃吧,今天好像有餡餅。”
“我想吃肉渣餡兒的。”月月眨巴眨巴眼,“還想喝大米粥。”
顧莞寧笑了笑,“大米粥好說,萬一沒有肉渣餡的怎麼辦?”
月月噘著嘴,勉為其難道:“那雞蛋餡兒的也可以。”
“你還挑嘴。”顧莞寧接著計算,“你媽媽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月月點頭,“說了,她說五點半。”
五點半。
顧莞寧抬起手腕一看,“現在都五點了,那快了,等表姐回來再商量晚飯怎麼辦。”
江伯父江伯母和謝曉晨一道回來,順道在食堂買了倆菜。
看到顧莞寧,謝曉晨問道:“今天不喝藥怎麼也來了?”
顧莞寧把事情簡單說一遍,道:“我還在那邊住不方便,想了想也隻能來表姐這兒。”
“有什麼不方便的?”謝曉晨笑著道:“你想著避嫌不惹麻煩,可現在誰不知道那是我小叔,我又是小二和你的表姐,你覺得你能避開嗎?”
顧莞寧撓撓頭,“所以沒問題嗎?”
謝曉晨道:“能有什麼問題?”
江伯母也道:“前兩天大康打電話,說那邊的比賽快完了。小晚你二哥還有你家小程在團體賽和項目賽上都有名次,眼瞅得了咱們軍區領導的看重,不會有問題的。”
裁誰也不會裁兩個剛拿了名次的年輕士兵。
說完江伯母又道:“正好前兩天後勤部又過來加了層紗罩,我讓他們在你那屋多加了兩層,現在住保準沒有蚊蟲。”
謝曉晨拍拍顧莞寧的肩膀,“放心住。”
她擼起袖子,“晚上咱吃菜卷子,白菜油渣餡的。”
月月舉手歡呼,“我想吃油渣餡的,我要吃三個!”
“三個?”謝曉晨笑兩聲,“是菜卷子不是菜餃子,我看你能不能吃三口?”
晚飯剛開始,謝明望匆匆過來。
在顧莞寧對麵坐下,他接過侄女謝曉晨遞來的碗筷,問道:“聽說你結婚了?”
顧莞寧趕緊咽下嘴裡的鹹菜,點頭,“嗯。上一年結的。”
聞言,謝明望夾了一大截菜卷,像餓瘋了一樣趕緊塞了幾大口。
咽下去,他接著問:“你比曉晨小了有**歲吧,怎麼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顧莞寧忙喝了口粥。
心裡糾結為難著,這話她要怎麼答?
就,想結就結了唄。
聽著兩人的對話,謝曉晨吃飯的動作慢下來。
她出聲給顧莞寧解圍:“小叔,小晚跟程團是在鄉下認識的,結婚的時候小二也去了。”
謝明望點頭。
眉心不自覺蹙緊,他抓著筷子的手也下意識用力。
吃完飯,謝明望有工作,立馬要走。
走前,他喊顧莞寧,說道:“我不常在宿舍裡住,兩邊隔得也遠,不用顧忌吵到我。”
謝曉晨湊近了顧莞寧,小聲道:“我小叔有兩天沒來家裡吃飯了,得虧今天準備得多。”
顧莞寧喝口水,聽見這話腦海裡蹦出個想法。
謝舅舅該不是特意來跟她說這個的吧?
吃完飯,家裡的電話響了。
挨著近的老爺子接通,說了兩句喊謝曉晨,“晨晨,你爺爺的電話。”
謝曉晨放下工作日誌,飛奔過去,“喂,爺爺,什麼事?”
謝仲康翻過一頁相冊,視線落在左右兩邊隔得最遠的年輕男女身上。
默了默,他啟聲:“你小叔在那邊怎麼樣?”
謝曉晨:“挺好的。就是不巧,小叔剛在家吃完飯離開,您要是早點還能跟他通個話。”
謝仲康點頭,“我外孫女呢?”
謝曉晨扭頭,目光先後落在表妹和女兒身上,“她在,但……”
您說的究竟是外孫女,還是重外孫女?
“你小姑咋樣?”謝仲康又問。
謝曉晨:“都還成,明天製些膏藥寄過去。”
又問了兩句,謝仲康就把電話掛了。
謝曉晨盯著沒音的話筒:“……”
您好歹讓我問問我爹娘吧?
老頭多少年都改不了這自我的性子。
也就小二那個不要臉皮的能治治。
接下來陣子,顧莞寧常在江家見到謝舅舅。
謝舅舅看著威嚴,實則平易近人,博學多才。
她帶的那些滿是蝌蚪文的課本,謝舅舅竟然完全能看懂,還能下筆寫寫算算。
不僅如此,謝舅舅還會吹口風琴。
聽表姐說,其實她小叔還會彈鋼琴、拉小提琴。
原本家裡要安排她小叔隨一名老師研究物理,後來不知怎麼的進了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