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覺得不可以。
她豎起手掌抵在程硯洲逼近的胸膛上,語重心長道:“凡事都要適度。”
再繼續顧莞寧可真就忍不住了。
但凡她現在腰上沒傷,反客為主也不是不可能。
都怪程硯洲,她清心寡欲兩個月,火氣一上來說不定臉上要長痘痘。
嬌軟冒著香氣的媳婦兒就在懷裡,可惜隻能看一看摸一摸卻吃不著,程硯洲不甘心地壓著顧莞寧親了一頓,下床盛菜端飯。
顧莞寧平息半晌心中的躁動,爬起來慢吞吞穿衣服。
穿衣服前還得找衣服,褲子壓在棉被裡,毛衣被扔到了床角。還有紮頭發用的皮筋繩,枕頭上下找了個遍也沒找著。
沒辦法,顧莞寧攏了攏頭發披在身後,去書桌抽屜裡重新拿了一圈。
肘子菜還剩下不少。
營區農場養的是土豬,個頭大味道又好,胖乎乎的一個大肘子分成兩半,小一半就夠家裡吃兩頓了。
還剩下一半,現在天氣冷,裹起來放籃子裡吊在窗戶外頭,三五天壞不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浸泡,肘子裡的配菜沾滿了肉香,比剛出鍋那會兒還好吃。土豆綿軟,腐竹筋道,細粉條醬香十足。
程硯洲拿著饅頭啃,“再有兩天發工資,留半斤肉票在食堂買飯,剩下的你想炸油渣還是丸子?”
上一次炸的丸子大部分都給二哥帶走了,家裡沒剩多少。油渣也包了餃子,現在根本沒有。倒是還有塊煮過的肉,饞了可以切兩片炒個回鍋肉。
程硯洲和二哥升職後,家裡每個月定時收入三斤肉票,三斤肉三個人吃一個月,平均下來一人一天都不到半兩。
顧莞寧之前給報社和出版社投稿,有時候能收到一兩二兩的肉票,攢起來可以去食堂買頓紅燒肉當加餐。
現在……就彆提了。
她自己倒沒什麼,偶爾吃頓肉解解饞完全沒問題。但程硯洲和二哥每天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不吃肉可不行。
顧莞寧琢磨了個辦法,每月領到工資後可以分出一斤肉票來,炸肉渣或丸子。
油渣可以炒菜可以包餃子,炸出的豬油也能炒菜。
丸子就更好說了,肉餡和饅頭碎、雞蛋、各種菜混在一起,一斤肉能炸一大盆丸子出來。
省著吃能吃一個多月。
還有有隔上仨倆月爹娘就從南河縣寄來些山貨臘味,在顧莞寧的安排下,家裡肉腥不斷,寬鬆的時候每周都能吃上頓大肉。
想到這裡,顧莞寧就氣那個背後搞小動作的杜營長。
斷她財路,還毀了她吃肉的機會。
“炸丸子吧。”顧莞寧悶悶不樂地說。
程硯洲給她夾塊肉,“怎麼不高興了?”
顧莞寧扒口飯,說道:“彆給我夾了,我碗裡都是肉。”
“那吃丸子。”程硯洲又給她夾了個丸子,“多吃點。”
嘴裡塞了飯,顧莞寧臉頰一側鼓鼓,“等我傷好我們去城裡,我想剪頭發。”
程硯洲往後仰瞅了眼她頭發的長度,“是有點長。”
顧莞寧點頭,“睡覺的時候你會壓到我頭發。”
“那要不我先給你剪一截?”程硯洲問。
聽見這話,顧莞寧放下碗筷抱著搪瓷缸子灌了幾口水,她有些不相信,“你會剪頭發?”
“剪一小段應該沒問題。”程硯洲迷之自信。
顧莞寧:“……”
她忍不住說道:“我頭發這麼長,還打算賣給理發店呢,你剪一截就不值錢了。”
程硯洲有時候就不會說話,“差不太多,理發店可能不收你的頭發。”
顧莞寧瞪圓眼睛,“理發店憑什麼不收我的頭發?”
後知後覺自己可能惹惱了顧莞寧,程硯洲連忙找補道:“可能,我也不太懂,我也沒賣過頭發。”
見顧莞寧臉色好了些程硯洲才繼續說:“二姐賣過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