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做人流,你有什麼好哭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可衛驍花了好半天,才把這句話的意思琢磨明白。
反應過來,就忍不住爆粗,我操了,耍老子玩呢!
可一麵各種氣,還一麵各種開心,剛才的壓抑和沉重立馬煙消雲散,有的隻是甜蜜跟快樂,再去看懷裡的小女人,便特彆想把她欺負一頓解解氣,這會兒,手就去摸她臉蛋,最後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他,染了薄怒地道:“耍老子玩對吧!”
遲早剛狠狠哭了一通,眼底仍染著淚意,眼眶更是一片鮮紅,臉頰鼻子都是粉撲撲的,雖然狼狽,但也不失可愛,看得衛驍心癢,下意識地想到以前在床上把她欺負哭的緋色回憶。
但現在,她懷了孩子,啥也不能乾,甚至因為在醫院他帶著口罩,連接個吻都不能。
於是,氣到了,掐她臉蛋的大手力氣大了幾分。
遲早吃痛,氣憤地罵道:“鬆開啊,疼死了。”
是真的疼,她本來就愛哭,右眼角有淚痣的那種,被弄疼,圓溜溜的杏眸裡那包淚登時就要落下來了。
這樣將哭未哭、柔柔弱弱的模樣,衛驍這個糙漢大老爺們石頭心都給融化了,哪裡還舍得生她的氣,鬆了手,去給她擦眼淚,隻是他這人粗枝大葉,說是擦眼淚,也不過是直接探手給她揉臉蛋。
遲早氣炸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彆老揉我臉。”
衛驍立馬回擊:“嘖,你又沒整,揉兩下怕什麼。”
遲早腮幫子鼓鼓的:“皺紋都要被你揉出來。”
衛驍好笑:“你才二十,去哪裡長皺紋。”
遲早一本正經地道:“要預防懂嗎?預防!你再揉下去,我眼角都要長細紋了。”
她長得美,且從小愛臭美,小時候會偷穿媽媽的高跟鞋,初中開始就給自己擦眼霜水乳,後來賺錢了,自是各種昂貴的護膚品用著。
這麼努力,不就是為了那幾毫米的皮。
女人眼角的肌膚何等的脆弱,這樣揉來揉去的拉扯很容易長細紋的。
衛驍這種比直線還直的直男,壓根不懂揉兩把她的小臉能跟細紋扯上什麼關係,他也懶得糾結這個問題,直接問起當下最要緊的事情:“哭得那麼慘,我還以為你做了手術。”
遲早重新帶回口罩,淡淡橫了他一眼,道:“真做了手術,我才不哭,現在不生孩子,我鐵定能過得特彆瀟灑。正因為決定把孩子生下來,才要哭的。”
衛驍怔了怔。
遲早歎息一聲:“留下這個孩子,才是不明智的決定。”
衛驍想到她剛才源源不絕的眼淚,分明感受到了她巨大的壓力。
二十歲,男朋友二十一,兩個公眾人物,兩個大學生,分過一次手,證都扯不了……
得多勇敢,她才會選擇把孩子生下來。
衛驍知道遲早是那種心思很重的女孩子,她性格雖然不至於沉悶,但也跟樂觀開朗沒心沒肺相隔萬裡,他不希望她去承受這份壓力,因為他會來承受,他道:“怕什麼,不是有我嗎?你真的什麼都不用管,讓我來搞定就好。”
遲早淡淡瞥了他一眼,低低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後道:“回去吧!我不想再呆在醫院了。”
衛驍去摸手機,道:“我打電話給周奕,讓他過來接我們。”
摸著手機,撥號的時候,突然回味過來遲早咕噥了一句什麼。
她說的是,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操。
衛驍心底罵了一聲。
現在的媳婦兒,腦袋長反骨了,各種和他對著乾,各種惹他生氣。
現在的她,一點都不乖,一點都不可愛。
衛驍電話打完,就發現遲早突然停步,定定地盯著他看。
衛驍詫異,卻也跟著停下來,問道:“怎麼了?”
遲早喊他全名:“衛驍。”
衛驍不喜歡遲早喊他大名,準沒好事,便貧了一句:“沒大沒小,得喊哥。”
遲早沒搭理這垃圾話,而是抬眸,滿臉嚴肅跟認真:“我懷孕期間你最好安分點,彆給我整一堆幺蛾子,要是你背叛我了,或者哪裡對不住我,衛驍,我可不會放過你,我會跟你撕逼的。”
凶巴巴的一通威脅,是遲早是沒信心的表現。
但凡她放心他,絕不會說出這樣近乎恐嚇的話來。
那次分手,真的讓兩人的感情有了裂痕,雖然和好如初了,但到底回不到從前,遲早傻fufu地信賴著自己的日子。
衛驍心底歎息一聲,臉上卻掛著一貫的痞笑:“我知道,你有一堆我的把柄,你真下手撕我,我估摸著彆想在娛樂圈混下去了,不說彆的,單被你包兩年就是醜聞一件。”
遲早白了他一眼:“真要包鴨子絕不包你這種。”
衛驍當鴨子都給嫌棄了,也是一陣火大:“我哪裡不好了,長得帥,身材好,還器大活好會疼人。”
遲早涼涼地回了一句:“王婆賣瓜。”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這是一句歇後語。
衛驍當然知道這後半句,他隻覺得自己此刻頭頂肯定燒了三炷香,青煙各種冒,給氣得。
倒是看不出來啊,媳婦兒還挺牙尖嘴利的,明明以前真的是個溫柔體貼軟萌可愛的小美人。
現在,他說一句,她直接懟回來。
不過衛驍耍貧嘴從沒輸過,本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狠勁,衛驍悠然地回:“這王婆賣的是黃瓜啊!”
遲早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氣到狠狠推了衛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