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磨人(2 / 2)

早婚影帝 一程煙草 8795 字 8個月前

心給你,身體給你,命也給你。

隻要你愛她,她什麼都給你。

衛驍真不是什麼好人,某種意義上,真就是一頭禽獸,還很渣很混蛋的那種。

可對遲早,他不僅得當人,還得當個好人。

他怕她委屈,怕她失望,怕她難過,所以逼著自己成為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這個全然陌生的人,拚了命往聖人這倆字靠攏。

哪怕這種虛假一戳就破。

……

……

遲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顯然衛驍一大早就把她抱過來了。

她心情不錯,笑著起床,簡單洗漱一番,和她爸、衛驍一起用過早餐,然後她爸就拉著她下了樓,開著車載她去了地壇。

地壇的盛名,更多的還是因為史鐵生先生那篇入選了教科書的《我與地壇》,這篇文充滿了史先生對生與死的哲思以及對母親的懷念。

但於她爸遲子建而言,地壇不過是他童年回憶裡的一個場景,遲家過去就住在地壇邊上,還是後來遲早念書為了孩子的教育買了學區房才搬的家。

冬日上午的地壇公園,人不多,稀稀落落的幾個遊客,寥寥數個在公園裡休閒下棋的大爺。

遲早跟著遲子建在地壇裡慢悠悠地走著,並不著急參觀那些人文景觀,而是悠閒地散著步。

冬日景色蕭條,但鬆柏卻常清如許,在滿目枯黃裡,自有一種安然寧定之感。

兩人在園子裡走了一刻鐘,遲子建這才開了口,直白地道:“早早,你能打電話給我然後回家,爸其實挺開心的,但也知道,你之所以回來,是為了衛驍。”

遲子建是一名導演,而且年近半百,自是觀察敏銳,心細如發。

遲早自認自己那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他。

她也不打算瞞著,淡然回:“確實是為了他。”

遲子建瞥了一眼遲早的小腹,問道:“孩子多大了?”

遲早算了下時間,道:“快八周了。”

遲子建仔細確認了起來:“確定要生下來了。”

遲早點頭:“確定。”

遲子建聽到女兒肯定的答案,心裡有數了,便說:“想生就生吧,想結婚就結婚,爸是真的管不了你,三年前想管的結果是你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不想跟你鬨得太難看,自是隨便你了。”

遲早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遲子建三年前領教過女兒的倔驢脾氣,現在根本不敢亂來了,已經佛了,隻想著兒孫弄膝。

畢竟,為人父母的,孩子不聽話,除了氣一氣,也不能怎樣。

就算她跟那個叫衛驍的男孩子鬨得無法收場,他也會給她收拾爛攤子的,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遲子建歎息一聲,寧定地道:“我知道你來找我是想讓衛驍演電視劇,但現在但凡有點名氣的導演,工作已經排到明年了,我也不例外。我手上導的這部戲,主要角色都定下來了,衛驍這種咖位的,請來打醬油演個男N號他心裡不舒服我也付不起片酬。明年下半年,我打算導一部諜戰片,主角挺適合他的,到時候我請他來當主演。”

遲早知道,這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好的角色好的劇本好的班底可遇不可求,遲導這種既兼顧商業又兼顧藝術的頂級導演圈內並不多,遲導的戲,想上的多了去了,他能拿出一個男一給衛驍,絕對稱得上是在幫衛驍了。

但這個男一,要明年這時候才能拿到。

雖然隻有一年的時間,但這一年會發生什麼,鬼知道。

要是她跟衛驍真結婚了把孩子生下來了,他這個當嶽父的幫一下女婿自是理所應當,要是他倆黃了,這角色自是不會給衛驍了。

遲早一眼就看出了她爸的那點心機,當即,幽幽吐槽了一句:“薑還是老的辣。”

遲子建噎到了一下,看向遲早的眼神卻是驕傲的。

嗯,遲早很聰明,心底門兒清。

但就算聰明,有些陷阱卻是不得不跳的,尤其是她現在這麼喜歡衛驍。

遲子建笑得散漫慵懶,他輕笑著拋出誘餌:“最近倒是有部戲,適合你上。”

遲早:“……”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遲早正想拒絕,那邊遲子建卻不緊不慢地道:“是部電影,名字叫《戀愛筆記本》,都市言情劇,團隊是香港著名導演席宇的團隊,但是他剛導完一部戲,忙著製作手上那部戲的後期,團隊這麼多人要養,就打算找個導演導一部戲來撈錢。他們一開始看上的是我,勸我轉型去導電影,我拒絕了,就推薦了你劉牧叔叔。電影劇本我看過,女一號很適合你,你劉牧叔叔也是這個意思,還讓我幫忙聯係你,你去演的話,片酬三百萬。”

遲早搖頭,不是太感興趣。

她本就打算退出娛樂圈,如今都淡下去了,不打算跑出來了。

而且她還懷著孩子呢,得好好養胎,不打算折騰了。

遲子建這樣聰明狡詐的名導,女兒的心理自是摸透了,他聲音清淡地說:“雖說衛驍手上作品多,明年有機會翻紅,但是萬一沒翻紅呢,這意味著醜聞纏身的他明年都不見得能接到戲。”

“你難道打算跟他坐吃山空?!你們倆花銷不小吧,而且有了孩子,花銷隻會更大。”

“來,我們算算這筆賬,首先,得孕檢,然後生產,這個算你順下來了,便宜,孕檢加順產裡裡外外加起來算一萬塊;接著,得請阿姨啊月嫂啊,現在人力成本高,可費錢了,月嫂一個月最起碼兩萬,好的隻會更貴,最起碼帶到五個月吧,十萬就沒了,阿姨以杭州現在的人力成本,請個靠譜的一個月最起碼七八千,你要是想工作的話,阿姨是一直要請的,不然孩子誰給你帶。緊接著,孩子的奶粉錢尿布錢,現在的孩子金貴,都得用進口的,彆人用進口的,你總不能讓你孩子用國貨吧。這還隻是剛出生的小孩,以後孩子上幼兒園,學費,輔導班,藝術班,都是一筆筆巨額數字。”

遲子建這一句句的,像是一根根小箭,全往遲早痛處上戳。

她跟衛驍,手頭緊巴巴,剛借了二十萬,雖然衛驍還有三百萬片酬,但他醜聞纏身,他好幾個代言在身上,廠商不打官司讓他賠錢就算好的,那三百萬被公司卡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領的出來。

而生孩子養孩子是真的費錢。

遲早臉上露出思考之色,琢磨著是不是先撈點錢出來緩解燃眉之急,但她仍然心存疑慮。

遲子建自是把女兒所有的疑慮都想好了的:“這部戲,十二月開始拍,年前就能拍完,取景就在北京,而且拍的就是冬天的戲,可以說非常輕鬆就能把三百萬給賺了。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女兒,以你這種退圈的狀態,真不見得能拿到這麼好的劇本這麼高的片酬。”

遲早心底最後一點疑慮打消了,拍的是冬天的戲,就意味著她不會受凍,而且穿得厚實,根本看不出來三四個月的孕肚。

她就當去劇組弄個實習證明。

遲早也不矯情了,爽快地應道:“成,我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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