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再對比一下遲早的。
沒錯,早早在發燒。
他連忙去找醫藥箱拿溫度計給遲早測體溫, 但在客廳裡翻了半天都沒翻到,他跟遲早來這邊住了不到一個月,很多東西都沒備上,至於家裡的東西具體擱哪他也不知道。
他莫名有些慌亂, 他媽的他連她到底燒到多少度都不知道。
不得已, 衛驍連忙拿了厚衣服, 打算把遲早叫起來去醫院。
他來到床邊,躬下神, 低聲在她耳邊喊:“早早,醒醒。”
可發燒的遲早睡得死沉, 熱氣伴隨著她的呼吸噴灑而出,灑在他臉頰上, 一片灼燙。
衛驍有點嚇壞了的感覺。
真的, 生怕遲早出事,要是遲早有個什麼閃失,他可能一輩子都會遺憾自責, 他是缺心眼,才會讓遲早一個人回來。
他隻好加大了聲音把遲早叫醒。
遲早大半夜被人從床上弄醒,還有點迷糊, 借著柔和的燈光看到衛驍, 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扁著小嘴委屈極了, 低低咕噥道:“做夢都要夢到你,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的衛驍額角抽了抽,可看著她腫成核桃似的眼皮,看著那被眼皮擠得變小的了眼睛,便也知道,今夜的她並不好受,她大抵哭了許久許久,不然眼皮怎麼會腫成這樣。
他早就該明白,遲早本來就是這種性子。
一旦受傷害,第一件事絕不會換位思考的理解和體諒,而是老死不相往來。
她父親挺疼他的,她都能把關係鬨僵然後三年不來往,更遑論是他,尤其是在他……傷害到她之後。
他心疼極了,但當下絕不是和她理論這個的時候,他隻是焦急地道:“早早你病了,把衣服穿上,我帶你去醫院。”
遲早沒吭聲,而是自顧自嘟囔著:“見到你我就難受,所以你滾吧,連我的夢裡都不要出現。”
說著,眼底一片晶瑩,竟隱約有些淚意。
衛驍心底歎息一聲,到底明白,這次,她傷得挺狠的,雖然真不是什麼大事,但架不住遲早玻璃心,她本就敏感、多疑、愛亂想,再加上懷了孕,荷爾蒙作祟,鑽了牛角尖。
他不想和她理論了,理論不出個結果,就直接把遲早從床上撈起來,然後給她穿衣服。
這種時候,衛驍給遲早穿衣服,自然是想著怎麼保暖怎麼穿。
秋褲、羽絨褲、羽絨服……
最後還是覺得不夠暖和,又拿了件自己的羽絨服給她裹上。
帽子、手套、口罩也一一給她戴上了。
把她裹成一隻巨大的粽子,衛驍這才領著她出了門。
遲早高燒外帶著剛睡醒,自是各種迷糊,就覺得這夢做得有些奇怪,都已經和她分手了的衛驍回來了不說,還一言不發地把她帶出了門。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在做夢。
身為一個被玩弄的女明星,她覺得晚上那趴,就是圖窮匕見、真相拆穿然後自己被甩被嘲笑的時候。
她隻是在被踹之前先把衛驍給踹了。
嗯,愛情沒了,總得留點自尊。
可下了樓,皚皚白雪裡,被來自西伯利亞的涼風一吹,遲早陡然驚醒了。
這他媽不是夢。
遲早在原地站定,怔了怔。
不是夢,衛驍為什麼還要回來,然後把她帶出門。
她燒壞的腦袋滿腦子都是狗血劇情在跑,各種雲起霸道總裁文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