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不差錢, 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訂的酒店非常高檔,室內空間非常大, 外邊還有個客廳。
遲早進到室內,就開始脫高跟鞋脫禮服,她這件禮服最終選擇緞麵的材質, 就有點重, 哪怕她要跟衛驍談談,也得把禮服脫了再談, 穿禮服和家居服, 當然是穿家居服舒服。
但這件禮服拉鏈在背後, 遲早這一胎懷得很輕鬆, 她並沒有明顯的不適和不便,拉鏈她也能自己能拉下來,可這種時候, 自己拉拉鏈就是她蠢了。
於是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衛驍, 哀求道:“驍哥, 能幫我把拉鏈拉一下嗎?我現在懷孕了不太方便。”
衛驍涼涼地來了一句:“不方便還跑來戛納,不方便還穿這種禮服。”
好凶啊!
遲早心塞, 偏又無法反駁,隻能默默自己探手去拉拉鏈。
衛驍雖然冷言冷語撂了不少,卻仍是認命地過來幫忙。
站在試衣鏡前的遲早, 看著背後冷著一張俊臉幫自己脫衣服的男人, 唇角悄悄揚起一個笑容。
嗯。
她驍哥也就表麵凶一下, 其實還是很好的。
衛驍從鏡子裡看到她有點得意的笑容,冷冷一嗤。
小丫頭這是,恃寵而驕,完全被慣壞了,然後無法無天了。
衛驍全程冷臉,一方麵是忍著自己的脾氣控製自己不抽她一頓,另一方麵,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做。
不是不愛,而是太愛了,愛到極致自然會擔驚受怕,從杭州飛尼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怕她身體有任何不適,怕她有任何閃失,怕造成遺憾。
這是他的女人,衛驍自然有一種責任感,他必須保護好她,讓她一生安全無憂;也必須教導好她,讓她分得清輕重。
所以,這一次,如此嚴肅。
遲早看著衛驍那陰陽怪氣的冷笑,挫敗地垂下眼簾,鵪鶉似的任由衛驍幫她把禮服脫了。
這衣服又美又仙,遲早今天走紅毯更是收拾得非常正式,衛驍當初看到設計手稿的時候更是揚言讓遲早為自己做一套他親手脫。
如今她真的做了一套自己穿上,衛驍也幫她親手脫,卻是一臉冷漠。
衣服滑落,露出她絕美的胴體,衛驍竟也是看也不看一眼,特彆淡漠地挪開了視線。
遲早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她是已經沒有美色了嗎,衛驍現在竟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打賞一個,擱以前,這種場景,衛驍基本是望著她閃狼光的,現在,誒……
她拿了家居的吊帶睡裙換上,悶悶地說:“我去洗澡了。”
衛驍沉聲“嗯”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遲早心塞,卻也隻能默默跑到盥洗室卸妝洗臉洗澡,兩人現在的感情非常好,在一起基本各種膩歪,她懷孕了他又特彆擔心她,隻要他在基本會看著她,所以就連洗澡兩人也是一起的,且每次都是衛驍幫她洗,雖然肚子大了什麼也乾不了,但是自然各種親昵和甜蜜。
現在,彆說是幫她洗澡了,衛驍是連看都不看她了。
雖然也跟著進了盥洗室,但她洗澡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玩手機。
遲早現在委屈得要命,就覺得,我在你身邊你不看我就算了,你居然看手機,手機有我好看嗎?
難受極了,也氣到炸了。
她是真的愛慘了他,愛到隻要他一丁點冷落她就受不了。
收拾完畢出來,遲早的嘴巴高高撅起,都能當掛鉤了,各種氣鼓鼓。
衛驍自是把她的這些小情緒儘收眼底,以前他各種甜言蜜語各種哄,今天,他不哄,有些毛病他不慣。
他聲音冷如千年寒潭,催促道:“去寫檢討,兩萬字。”
遲早是個乖寶寶,長這麼大,壓根沒寫過檢討,讓她寫檢討是不可能的,但她現在有點慫,不敢太直接地拒絕衛驍,就胡亂找了個理由:“沒帶筆記本,沒法寫。”
衛驍聲音寡淡:“沒讓你用筆記本寫,用紙跟筆寫。”
這事兒,用電腦打兩萬字哪裡夠,得親手寫出來長長記性。
遲早接著推卸:“沒帶紙筆。”
衛驍“嘖”了一聲,從行李箱裡找出她的素描本和鉛筆放在桌子上,冷聲命令道:“寫。”
遲早這樣的藝術生,又是學服裝設計,素描本和鉛筆會隨身帶,有靈感會隨手記下了,自是不可能不帶紙筆的。
遲早坐在書桌前,拿著鉛筆,盯著素描本,鼓著腮幫子,不做聲。
衛驍叮囑道:“好好寫,我先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