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瞧見一隻白白的毛團子,喵嗚喵嗚地叫著,邁著小步伐衝了過來。
舒瑤驚且喜,眼前一亮:“蛋撻!”
漂亮的波斯貓跳上她的腿,舒瑤抱住它,瘋狂地呼嚕著貓咪崽崽柔軟的毛發:“乖寶寶,是爸爸把你接過來的嗎?”
小柴犬聽到動靜,也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不過它有點分寸,知道自己重,不敢往舒瑤膝蓋上跳,隻是圍著舒瑤轉,瘋狂地搖著尾巴。
剛和梁衍在一起的時候,舒瑤也曾提出養個小寵物,但這個建議被梁衍給果斷否決掉了。
梁衍不喜歡其他能夠分走她注意力的活物。
哪怕是這樣的寵物也不行。
但後來吵架,梁衍主動送了這兩隻崽崽過來,隻不過舒瑤那時候隻想著離開,也沒能對這兩隻傾注愛心。
隻是取了名字,波斯貓的名字叫做蛋撻,小柴犬的名字是葡萄,都是那天她剛剛吃過的食物。
吃了些東西,總算有了力氣,舒瑤拿起手機,看到了艾藍發來的消息。
舒瑤急忙給好友回複:[對不起啊,我現在才看到]
舒瑤:[昨晚不小心睡早了]
艾藍:[此睡非彼睡]
艾藍:[我隱約感到,這個睡字是個動詞]
波斯貓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溫柔地舔舐著舒瑤的臉頰。
艾藍:[我剛剛看了眼現在的時間,明白了,戰況應該比較激烈]
被艾藍一句話戳中,舒瑤有些心虛。
她感覺昨天梁衍有點恐怖,甚至比以前和她吵架的時候還要可怕。
起初還是溫柔的,但很快就變壞了,極其惡劣。
舒瑤甚至懷疑這人想要謀殺自己。
還好她從床上活了下來。
還沒等舒瑤想好該怎麼告訴朋友的時候,艾藍已經自覺回複了。
艾藍:[我現在瘋狂恰你的檸檬]
艾藍:[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和霍林琛走到親親這一步]
舒瑤頗為費解:[先前你教我撩梁衍時候不也一套一套的麼?怎麼你自己上就不行了啊?]
艾藍:[這不是廢話麼?霍林琛和梁衍不一樣啊,他們倆性格、我們倆性格,這完全就是四個星球上的人啊]
艾藍:[舉個栗子,你撩撥梁衍的話,他可能會那啥;我覺著要是我對霍林琛這麼做,他隻可能是拳頭硬了]
舒瑤:[……]
舒瑤認為艾藍說的很有道理,她無話反駁。
短暫回顧自己的撩漢日程,艾藍用一句檸檬精的話結束了這段對話:[好了,我得再研究研究怎麼和霍林琛更近一步。你,舒瑤,我在這裡鄭重其事地祝賀你,今後每一日都炮火連天,把床震斷]
舒瑤不敢承受她這祝福。
她的腰完全不允許她答應這種事情。
但舒瑤感覺自己似乎又恢複了以前那種近乎自閉的狀態。
哪怕是傭人,她也不想見。一整個下午,她都躺在臥室的床上休息。身體還是不舒服,尤其是肚子。
昨天也仔細檢查過了,沒有撕裂的傷口,隻是舒瑤比常人怕疼,才覺格外不適。
她下午看了會書,聽見有人敲門,隔著門傳過來,聲音朦朧:“舒小姐,趙醫生來了。”
趙醫生是梁衍為她請的心理醫生,先前也一直是他為舒瑤做心理疏通。
可舒瑤現在不想見他。
像是刻在骨子中一般,她本能地對見外人排斥,隔著門,她大聲說:“讓他回去吧,我不想看。”
那邊愣了一瞬,才說了聲好。
不過過了兩分鐘,敲門聲再度響起,不過說話的人換成了趙醫生:“舒小姐,你在裡麵?”
“梁先生讓我幫您做檢查。”
舒瑤不說話了,她直接把頭蒙在被子中,假裝熟睡。
——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趙醫生在外麵鍥而不舍地叫了近十分鐘,仍舊沒有絲毫回應。
他無奈,隻好轉身離開,給梁衍打去電話,告訴他今日的情況。
-
梁衍回來的時候,舒瑤正坐在書房的地上,埋頭整理照片。
昨天和大學課本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本相冊,裡麵全是舒瑤、艾藍和秦揚拍的照片,當初艾藍都洗了出來,一人一份。不過這個相冊有些舊了,她便把照片都取出來,準備換個新的相冊。
正整理著,陰影覆蓋下來,梁衍俯身抱住她:“我的小櫻桃在看些什麼寶貝?”
舒瑤說:“我大學時候拍的照片。”
“哦?”梁衍起了興致,他拿起一張,坐在旁側的沙發上,“不錯。”
舒瑤有些擔心下午的心理醫生會向梁衍打報告、梁衍再因此而責罰自己。
她忍不住看向梁衍。
他看上去並不像已經知道心理醫生的事情,似乎也沒有因此而責備她的意思。
仿佛下午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在家裡,梁衍放鬆了許多。潔淨不染塵埃的白襯衫,沒有領帶,鬆了兩粒紐扣,正專注看照片。
“很棒,”梁衍目不轉睛地看著照片,不遺餘力地誇讚著舒瑤,“沒想到你在攝影上具有這麼高的天賦。”
如果有尾巴的話,舒瑤的小尾巴現在一定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梁衍說:“瞧這逆光構圖,充分展示了植物葉脈的清透,左實右虛,留白恰到好處。”
舒瑤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照蝴蝶的,結果蝴蝶飛走了,隻拍到空葉子。”
梁衍微笑:“單單是隨手一拍就這樣優秀,足以證明你極其富有藝術細胞。”
舒瑤感覺自己要被他誇的膨脹了。
梁衍順手拿起第二張照片,仍舊誇著舒瑤:“這一張照片也不錯,主題獨特——”
舒瑤仔細看,眼前一亮:“這張照片是秦揚拍的哎,我記得這張當時還拿到了我們學校攝影展的二等獎。”
秦揚?
梁衍輕輕挑眉。
“哦?”梁衍徑直將手裡的照片丟進旁邊的垃圾桶,抽出濕巾擦拭手指,順帶著給舒瑤也擦了個乾乾淨淨,“秦揚拍的?難怪構圖這麼糟糕。”
舒瑤被梁衍的變臉之快驚到了:“你剛剛還說這照片主題獨特哎。”
“是挺獨特,”梁衍細細擦拭著她細嫩的手指,慢慢悠悠地說,“這麼漂亮的手辦,被他拍的像公安機關搗毀淫穢窩點後收繳來的贓物。”
舒瑤看著他的臉,無比肯定地說:“哥哥,你吃醋了。”
“沒有吃醋,”梁衍矢口否認,“不過看那小崽子有點不順眼。”
舒瑤才不信。
她抱住梁衍,對他講著甜言蜜語:“哥哥,你放心好啦,我隻有你一個人,今後也隻有你。”
舒瑤看過那麼多的言情,甜甜的話手到拈來。她唯恐下午的那名心理醫生把她拒絕就診的事情告訴梁衍,溫聲軟玉,說的梁衍差點把她就地正法。
看梁衍對趙醫生的事情隻字不提,舒瑤才悄悄鬆口氣。
直到晚上。
梁衍捉到了偷喝冰可樂的舒瑤。
舒瑤自知做錯事情,坐在梁衍麵前,乖乖地認錯道歉,可惜梁衍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仍舊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她:“上次醫生不是說過了麼?你近期要少喝冰飲。”
舒瑤摸著肚子,試圖耍賴皮,告訴梁衍:“不是我想喝,是我們的小寶寶想喝。”
梁衍不為所動:“昨晚我做了保護措施,且不說這一點,就算是正常情況下,現在兩個細胞還沒到結合的時候。”
舒瑤理不直氣也壯:“那是未來的寶寶想喝,我先給她存著呀。”
梁衍坐在椅子上,微微側臉,瞧著她,意味深長:“這麼想要寶寶?”
舒瑤秒慫:“不了不了,我肚子疼呀。你不能可著一隻羊使勁兒薅羊毛啊……你這是殺雞取卵,竭澤而漁!”
“成語學的不錯,是個乖孩子,”梁衍說,“看來以後要給你加點限製措施——從現在開始,你每個月隻能喝一瓶可樂。”
舒瑤抗議:“不行!太少了!”
“一季度一瓶。”
舒瑤險些拍案而起:“你這是壓迫!是周扒皮行為!”
“一年一瓶。”
舒瑤不罵梁衍了。
她換了戰術,走到他麵前,蹲下來,眼睛紅紅地看著梁衍:“哥哥,可樂是我的命根子,你不讓我喝可樂就相當於斬斷我命根子,你忍心這麼做嗎?”
梁衍看她委屈巴巴的笑模樣,無奈歎氣。
“這樣吧,瑤瑤,我們拋硬幣做決定怎麼樣?”梁衍取出一枚硬幣,看向舒瑤,“既然難以抉擇,不如把選擇權交給上天”
舒瑤認為他這個提議非常棒,猛烈點頭:“好啊好啊。”
她忽然又想起一點,連忙補充:“不過,必須要我來拋硬幣,怎麼樣?”
舒瑤怕梁衍耍賴。
畢竟那些賭神係列的電影中,大佬們連骰子都能控製點數,能彆說拋硬幣了。
舒瑤知道梁衍牌玩的好。
梁衍失笑:“可以,不過,公平起見,能否讓我製定規則?”
舒瑤點頭,表示毫無異議:“很好。”
梁衍問:“為了防止對方耍賴,我們是不是有必要擊個掌?”
這又不是什麼難事,舒瑤立刻站起來,小手重重地搭在梁衍的大手之上。
擊掌完成。
舒瑤對自己的運氣還挺有信心。
二分之一的概率,反正不是正麵就是反麵——
梁衍這才取出一枚硬幣,不疾不徐地說著規則:“等下如果是正麵落地,你以後每月可以選擇一瓶可樂;反之,每年一瓶。”
舒瑤:“哎?”
“如果這枚硬幣摔碎的話,你可以每周一瓶。”
舒瑤:“……”
梁衍把硬幣放在她嬌嫩的手掌心中,笑容溫柔:“現在你可以拋了。”
舒瑤:“……”
這還拋個毛線啊啊啊!她又不是銀桑更不是琦玉老師,怎麼可能會把硬幣摔碎啊!
每年一瓶或者每月一瓶,這哪裡是肥宅過的日子啊!
在舒瑤震驚的目光之下,梁衍話鋒一轉:“不過,你還有另外一種選擇,想不想聽?”
舒瑤猛烈點頭,眼中驟然出現亮光。
“乖乖地看心理醫生,和他聊聊,”梁衍伸手,擦掉她臉頰不慎沾上的一點芝麻,“每次看完他,就獎勵你一瓶可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