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大腦一片空白。
她現在並不是很想看梁衍的眼睛。
雖然兩人私下裡玩的很開。
但現在不是私下。
僵持中,梁衍緩步走來,手搭在舒瑤肩膀上,淡淡地看向秦揚。
秦揚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緊張地看著梁衍,下意識脫口而出:“爸。”
梁衍心平氣和:“我有那麼老?”
秦揚:“……”
舒瑤瞧情況不對,和小夥伴們說了一聲,拉著梁衍的手,飛快地走出去。
剛剛出了客廳,梁衍便反客為主,拉著舒瑤的手,徑直進了旁側的房間,關上門。
沒等舒瑤說話,梁衍先示意她坐:“先坐下。”
舒瑤老老實實地坐著,兩隻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眼巴巴地看著梁衍。
“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梁衍凝神問舒瑤,“你是不是也覺著我對你的約束有點過?”
舒瑤窺探著他嚴肅的神情,猜測他多半聽到了方才的對話。
除卻先前“分手”時候鬨的很過分那一次,舒瑤還沒見梁衍對她生過氣。
擔心秦揚的話會令他誤解,舒瑤決定好好地哄一哄他。
於是舒瑤握住了梁衍的手,給予他充分的肯定,眼神明亮:“沒有沒有,你對我照顧的很仔細,我超喜歡。”
梁衍向她確認:“真的?”
舒瑤用力點頭。
“那我說什麼你都會做?”
點頭。
看著梁衍的眼睛,舒瑤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她急忙向梁衍聲明:“但是你不能乾擾我和朋友的正常交往。”
梁衍不說話,沉靜看她。
舒瑤抓住他的手,主動貼在自己臉上,漂亮的一雙眼睛盯著他:“哥哥,我就這麼幾個朋友。”
梁衍輕輕歎口氣:“來。”
這是兩人之間默契的一個小暗號,隻要梁衍一伸手,舒瑤立刻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哥哥。”
她親了親梁衍的臉頰,軟聲開口:“我隻有你啊,隻和你親,隻和你——”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梁衍捂住了她的嘴巴,有些無奈。
“我知道你朋友不多,也希望你能夠好好地交朋友,”梁衍說,“是我太自私。”
舒瑤不喜歡他這麼說,摟住梁衍,甜言蜜語說了一大堆。最終,梁衍才輕輕彈了下她頭頂上的小呆毛:“好了,去陪陪你朋友。”
舒瑤老老實實地從他腿上下來,剛走出沒幾步,又被梁衍拉回來,把她微微卷起的裙擺拉下,撫平,含笑:“不過這些稱呼床上叫叫就好了,私下裡還是算了。”
他們在親密時候一直都很合拍,除卻舒瑤的體力不佳,在其他方麵,兩個人都有著共同的愛好。
而艾藍三人,等到心驚膽戰,總算等到姍姍來遲的舒瑤。
艾藍觀察著她的神情,見她不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謹慎詢問:“梁衍沒有罵你吧?”
舒瑤搖頭:“沒事啊。”
秦揚的衣服已經被後背的冷汗完全浸透。
他擦了一把,驚魂未定:“剛才他的表情好可怕,我差點以為他要吃了我。”
舒瑤盯著秦揚,還記得他剛剛說的話,友情互懟:“吃你的話不太可能,梁衍他很愛乾淨的。”
秦揚:“……”
不比秦揚的粗神經,艾藍發現舒瑤和往常並不相同的舉止。
譬如,方才梁衍離開時,舒瑤眼中滿滿都是不舍與祈求;哪怕是和好友在一起,她仍舊默契地保持著一定距離。
先前舒瑤不會這樣。
等到秦揚和霍林琛出去上廁所之後,艾藍才嚴肅臉問舒瑤:“考完高數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舒瑤摸水杯的手微微一頓,良久,才抬頭看向艾藍:“呃……如果我說自己被綁架了,你信嗎?”
艾藍:“廢話,隻要是你說過的,我就沒當成過玩笑話。”
舒瑤斟酌著語言,慢慢地把那晚之後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艾藍。
她說的很慢,偶爾還會停頓一下,重新組織思路。
但從始至終,艾藍都沒有打斷她。
隻是安靜地聽著。
“從那之後吧,我就不喜歡見人,”舒瑤對艾藍說,“或許是心理障礙,也或許是其他原因……我在努力適應。”
艾藍不說話,她仰起頭來,用力地吸了口氣,罵她:“傻。”
“這種事你該早點告訴我啊,”艾藍說,“我又不是林黛玉,風吹就倒一嚇就病的……害的我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舒瑤說:“主要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說出來你們又得擔心。”
艾藍想要往好友額頭上狠狠敲個栗子,手都伸出去了,又縮回來。
“我不管,”艾藍眼睛都紅了,“這麼大的事你都瞞著我,以後結婚,怎麼著都得多給我幾份喜糖,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
三人沒有留下來吃飯,隻是秦揚還是對梁衍心懷疑慮,在回去的路上,仍舊和艾藍分析,各種陰謀論。
艾藍打斷他:“梁先生不是那種人。”
秦揚有些不滿:“你這是被梁衍那張皮相給迷惑了,俗話說的好,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彆光看梁衍長的好,其實他——”
艾藍的手捂上眼睛:“我不管這些,隻要瑤瑤喜歡就好。”
秦揚頓時啞口無言。
看上去,舒瑤的確很享受這種生活。
手搭在方向盤上,秦揚說:“真是弄不懂你們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被秦揚說不懂的舒瑤,沒有和梁衍繼續學物理知識。
書房中已經耗費了過多的體力,她實在是困的厲害,簡單吃了幾口飯,就趴到自己的臥室中補覺。
但晚上臨睡覺前,舒瑤不得不又和他認真學習了新的物理知識點。
原來摩擦不一定會產生火,也可能產生能夠滅火的自然物質。
梁衍有兩天的休假,他的空餘時間並不多,但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舒瑤身上。
還有波斯貓和柴犬。
兩個小東西越來越機靈了,尤其是波斯貓,已經熟練掌握了開窗進房的技巧,常常有意無意打擾好事。這兩隻小東西都是雌性,又不懂,梁衍並不在意,偏偏舒瑤害羞,每當這時候,都會抓住他的手,緊張到身體都在顫抖。梁衍性子惡劣,也故意欺負她。
次日醒來,已是日上高頭,舒瑤剛醒來,就看到手機上推送的新聞。
眾目睽睽之下,許世楚朝自己臉上噴防狼噴霧,如今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
同時被送往醫院的,還有陸歲歲。
看營銷號回顧前情,就是許世楚和陸歲歲私下裡約會,共進午餐之後,兩人說說笑笑,許世楚遞給陸歲歲一瓶防狼噴霧,兩人拿著,幾乎是同時噴在臉上——
雙雙倒地。
營銷號和吃瓜群眾都很費解,完全摸不準套路,更不明白,這倆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雖然今年快要結束了,但吃瓜群眾一致認為,這篇新聞一定能夠入選年度沙雕新聞。
舒瑤也徹底被這個魔幻新聞給震驚了。
她如今嚴重懷疑許世楚腦子裡或許發生了點小問題,不然,正常人也做不出這麼降智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