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說:“我記不起來了。”
她隻能夠記得一個大概,甚至連朋友的名字都忘掉了。
記憶被模糊掉,她記不清楚。
舒瑤低頭吃飯,慢慢地填飽肚子,還沒來得及緩上一緩,就被梁衍拉著胳膊,拽到臥室。
他說:“不聽話得接受教訓。”
舒瑤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教訓,坐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梁衍,從架子下層中取出一個盒子。
舒瑤看清了裡麵的東西。
那是一些特製的鐐銬、眼罩、毛絨絨的小尾巴……
舒瑤被嚇到了,驚異地問他:“這是什麼?”
梁衍沒有回答,單膝跪在她麵前。
哪怕是這種姿勢,卻仍舊一種不容她逃離的氣勢。
舒瑤隻感覺眼前一黑。
梁衍為她戴上了眼罩。
眼睛沉浸在黑暗中的感覺並不怎麼美妙,舒瑤想伸手去摘,手腕卻被他捏住,套上了樣什麼東西。
她聽見鈴鐺叮當作響的聲音,梁衍細細撫摸她的臉頰,大手插入她發間,低聲:“小櫻桃,記好我們約定的詞語。”
舒瑤慌了,下意識地就叫:“泡芙。”
梁衍笑了,手指曲起,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不誠實。”
他俯身,在她耳垂旁輕輕開口:“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念出來這個詞,也要受到懲罰。”
舒瑤看不見,她輕輕喘著氣,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感受到梁衍伸手,捏住她細嫩的脖頸。
另一側,廚房中,廚師們正在為晚飯而做著緊張而忙碌的準備。
如今正在處理食材,兔子被鐐銬鎖住脖頸和四肢,完全動彈不得。櫻桃浸泡在含著冰塊的水中,桃子被細心地揉搓表皮,洗淨。巧克力硬糖棒在泡芙表麵摩擦,沒有擠破,把奶油均勻地塗在了泡芙上麵。
從下午兩點到晚上五點半,終於把晚飯需要的東西準備出來。
傭人提醒該吃晚飯,但隔著門,仍舊聽到低低的聲音,說不出來是喜歡還是討厭,更像是介於兩者之間。
良久,才聽到梁衍啞聲回應:“今天瑤瑤身體不舒服,等會在臥室吃。”
以前梁衍格外介意在臥室中進食,但舒瑤搬進來之後,這條規矩就約等於沒有了。
小推車隻送到了門口,梁衍並未讓那些人進來,而是自己把食物推進去。
房間中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味,輕而易舉地就能嗅出來不對勁兒。舒瑤裹著被褥,隻露出一張臉來,臉頰被汗水打濕,手腕上和脖子上的束縛仍舊沒有摘去。
梁衍一勺又一勺地喂給了她,眼眸沉鬱,等她吃飽後,自己隻嘗了幾口便放下筷子,仍舊品嘗他的正餐。
舒瑤終於明白,前些天的梁衍對她原來還是仁慈的。
如梁衍自己先前所說的那般,他有些特殊的嗜好。舒瑤理所當然地認為沒有什麼,然而真當她親身經曆,才體會到,原來並非她想象中那樣。
她漂亮的指甲都因用力抓他而斷了一根。
梁衍問了她許多問題,譬如關係好的男生、有沒有喜歡的男同學之類的,舒瑤懷疑梁衍是一口氣喝掉了好幾壇子陳醋,不然為何突然這樣問。
舒瑤一一否認。
得到滿意答複之後,梁衍擁抱著她,在她耳側,低喘:“你隻能看我。”
舒瑤忘記自己怎麼回答的他,她近期鍛煉積攢的精力在此時此刻已經全部耗光殆儘,一點兒也沒有剩下。
次日清晨,梁衍一早便離開。他起床的時候,舒瑤其實已經醒了,但是沒有動。
閉著眼睛,清晰地感覺到梁衍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如羽毛一般,格外的疼惜溫柔。
與昨天簡直判若兩人,像是一頭穿上西裝的狼,遮蓋住所有的狠厲,又重新變得優雅而乾淨。
等到梁衍離開之後,舒瑤趴在臥室裡,抱著抱枕,有些倦了。
昨天吃晚飯的時候,梁衍竟然還哄著她,企圖讓她答應更改誌願。
舒瑤很固執地沒有同意。
高考填報誌願就是這麼幾天的事情,她還記得自己的準考證號碼和密碼,這兩種梁衍沒朝她要,隻是仍舊希望與她達成共識。
舒瑤也不擔心梁衍會擅自決定她的誌願填報。
她趴在枕頭上,越想越氣。
但是梁衍懲罰不到她。
哼。
舒瑤本來就不喜歡接觸外界,就算是梁衍現在把她一直關在這裡,關上個天荒地老也沒有絲毫問題。
和平常沒有區彆嘛。
徹底清醒之後的舒瑤摸到了她的小手機——手機裡麵沒有手機卡,對她而言,也沒有需要打電話的朋友,純粹是ipad拿著太累,平時還是喜歡側躺著玩手機。
對於她這麼一個壞習慣,梁衍已經為她糾正過好多次,也隻好無奈地隨她去。
舒瑤的大腿內側還是有點疼,胳膊和腳腕處也是,當時並沒有察覺到,畢竟她也沉浸其中了,隻是如今事後才感到難受。
也不能伸手揉,早晨時刻,她睡的迷迷糊糊,隻感覺梁衍往她手腕上塗了清清涼涼的藥膏,過了一陣之後,藥膏覆蓋的肌膚開始泛起熨帖的暖意。
舒瑤窩在被子裡,決定今天不運動了,也不要吃早飯了。就像以前在家裡的宅女生活一樣,一覺直到中午,吃點東西,再繼續看新番——
舒瑤打開手機。
徑直點開粉粉的APP,準備用新番來撫慰昨天慘遭梁衍雙倍欺負的身體和心靈。
黑色的提示跳出來。
[沒有可用的網絡連接]
舒瑤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坐起來,果然,手機的左上角並沒有可愛的扇形圖標。
重啟。
仍舊沒有。
舒瑤伸手,從床旁邊的小桌子上拿到ipad,緊張不已坐起來。
她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也沒有。
舒瑤終於意識到。
梁衍他竟然殘忍地斷網了!
禽獸啊!斷了wifi讓她還怎麼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