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卻葵滿滿一腔熱情, 頓時被梁衍打擊到體無完膚。
她不滿,提高了聲音:“大哥!”
梁衍不為所動,他掀眼看梁卻葵, 絲毫不給自己的妹妹留情麵:“還又純又欲?你翅膀硬了啊, 卻葵。”
在他目光之下,梁卻葵一肚子反擊的話頓時消散,她弱弱開口:“……這隻是個建議嘛, 你瞧你,這麼凶!”
梁卻葵的“又純又欲閨蜜照”計劃就這麼被迫流產了。
在這一點上, 舒瑤也愛莫能助。
梁衍絕對不會同意讓她拍攝這種照片,梁卻葵還是不夠了解自己大哥啊。
梁衍最忌諱的一件事情,就是被外人瞧見他的寶藏。
哪怕梁衍沒有對舒瑤的著裝進行約束,舒瑤也明白,他頂多允許舒瑤穿露肩裙和熱褲, 但腰肢、以及其他部位是斷然不能露出的。
等梁卻葵離開之後,舒瑤抱著梁衍, 哄了他好久,又以自己動為代價做為交換條件,才終於成功說服他同意自己拍些“哪怕是讓長輩看到也挑不出毛病”的照片。
如今的舒瑤已經熟練地掌握住安撫梁衍的技巧,她向梁卻葵告知了這麼個好消息,梁卻葵喜出望外,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天, 你是怎麼說服我大哥的啊?”
要知道, 梁衍一旦下了決定, 就輕易不會再更改了。
這個說服的內容不適合講給情侶外的人聽, 於是舒瑤決定保密。
要知道,為了成功舒服梁衍, 她的膝蓋紅了,腿麻了,就連嗓子都劈了。
在棠柚的幫助下,很快聯係上了她的專屬攝影師阿麥。
如棠柚所說的一般,阿麥果然十分沉默,極少和人說話,也不肯與人交流,但他的拍照技術也的確牛掰。
舒瑤看到了直出的原片,哪怕沒有經過調色,也足以令人驚豔。
艾藍則是緊張不已地告訴阿麥:“能幫我把肚子上的肉肉稍微p一下嗎?拜托了,我覺著有點胖……”
梁卻葵沒什麼好說的,她對拍攝出來的照片十分滿意。
唯一的遺憾,是因為梁衍的嚴苛要求,這幾張照片隻能看到純和鮮活,看不到絲毫的欲。
因為這件事情,梁卻葵私下裡和舒瑤吐槽:“你難道不覺著大哥很古板嗎?他簡直像極了某些綠色的網站上的審核,眼睛裡容不下一丁點和性、感沾邊的東西。”
舒瑤卻忍不住想起梁衍晚上的模樣,還有那些一次又一次出乎她意料的花樣。
她停滯兩秒,委婉告訴梁卻葵:“不,其實哥哥他私下裡更像粉紅色的網站。”
短暫的話題到此為止,阿麥抱著自己的攝像機回家。艾藍摸了摸肚子上的肉肉,陷入麵對減肥的惆悵之中,感慨了幾句。
梁卻葵疑惑不解:“你不胖啊。”
艾藍搖頭:“從畢業後,我都長五斤肉了。不能再這麼放縱了,況且,這已經是減肥後的結果了。”
“減肥?你怎麼減的啊?”
“聽說吃魔芋粉能夠減肥,”艾藍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認真地告訴舒瑤,“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吃魔芋粉。”
艾藍神情嚴肅:“但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到現在都沒能瘦下來。”
舒瑤訝然:“你都是怎麼吃?”
“還能怎麼吃啊?”艾藍理直氣壯,“當然是飯後吃啊!”
舒瑤:“……”
她認為好友對“魔芋粉能夠減肥”這件事存在著一個不小的誤區。
但艾藍說的如此信誓旦旦,舒瑤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語可以勸告。
艾藍拍了拍舒瑤的肩膀:“安心啦,反正我能穿進去伴娘服,稍微胖點其實也沒什麼。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世界上的美本來就是多種多樣的,我也沒必要非為了大眾審美低頭。”
與舒瑤相比較,艾藍一直擁有自信心。
她就像是一個小太陽,始終溫暖地照耀著他人。
舒瑤鬆了口氣,眼睛彎彎:“對啊,再說了,你也不是胖。你本來就比我高啊,有很多又颯又帥的衣服,你穿上去比我好看多了。”
在北方的女孩子中,舒瑤的身高屬於中等個,而艾藍無疑屬於女孩子中拔尖的那種。
舒瑤說的都是真心話。
艾藍本身開朗直爽,雖然偶爾口頭上會抱怨幾句體重啦工作啦之類的事情,但很少往心裡麵放。
也正因此,她人緣一直不錯;唯獨霍林琛是個意外,讓她這麼久都沒能拿下。
艾藍坐在椅子上,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她拿出來看,是霍林琛發來的消息,問她還痛不痛。
艾藍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半天,才回複他。
艾藍:[喝多了,一時亂性而已,不必介懷]
放回手機,她按了按眉心,一口氣尚未緩過來,就看到霍林琛的下一條消息。
霍林琛:[可我不是]
艾藍心口鬱結,她拿起手機,最終給霍林琛回了個笑臉。
她弄不懂霍林琛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鋼鐵直男的腦回路,永遠出乎艾藍的意料。
上次她被霍林琛強行留在公司加班,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霍林琛提議她去喝幾杯。
艾藍去了。
俗話說的話,酒壯慫人膽。
艾藍借著酒勁,合著那點愛而不得的怨氣,直接打直球,把霍林琛這麼個鋼鐵直男給辦了。
辦完之後才清醒過來,落荒而逃。
艾藍如今對霍林琛已經不抱有什麼期望,畢竟她花了一年的時間發現他的確是塊撩不動的木頭,又在進入社會後清醒地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鴻溝。
學校就是象牙塔,她察覺不出來霍林琛和自己有什麼區彆,甚至還天真地覺著自己隻要努力就能夠摘的到他;可等到大學畢業,順利進入公司,在發現霍林琛是自己上司之後,艾藍徹底崩了心態。
她甚至開始想,霍林琛對她表現出的直男行為,是否因為不在乎。
撩了這麼久都沒撩動,艾藍也倦了。
她本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反正霍林琛人帥身材好,睡了就睡了,這波不虧。
這段酒後一時興起的經曆,艾藍並沒告訴舒瑤。
舒瑤大概率不會認可她這種走腎不走心的觀念,艾藍也不想讓她為這種俗套的戲碼分神。
畢竟好友馬上要開開心心當新娘了呀-
終於等到婚期。
舒瑤的婚禮比她預想中還要累。
一大早就要起床,化妝,換婚紗,雖然梁衍為了讓她保持體力,已經三天不曾動她,舒瑤還是覺著有些力不從心。
她和艾藍吐槽:“沒有想到結個婚比高中軍訓還累。”
這樣孩子氣的吐槽逗的艾藍發笑:“你可彆說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場婚禮的開銷,足以令普通人肆意揮霍一生了。
吐槽歸吐槽,但等兩人並肩站在神父麵前,彼此宣誓時,舒瑤還是難以控製地紅了眼眶。
舒瑤的婚戒還是梁衍親自選的,來源自某一個知名設計師的作品,碩大的鑽石,在陽光下折射著熠熠光輝。而梁衍的婚戒,是舒瑤和另一個設計師溝通出來的,她負責整體框架的構思,設計師負責完善細節。
舒瑤給他套上戒指時候,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落。
有那麼一個瞬間,舒瑤想起媽媽說過的話。
媽媽溫柔地教導她,愛情是很珍貴又來之不易的一件事情。單戀很容易,但彼此相愛十分困難。
舒瑤已經記不清媽媽的臉龐,但她說這話時候的語氣,卻深深地烙印在舒瑤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彼此相愛很難,可她遇到了梁衍。
等到神父宣布丈夫可以親吻妻子時候,梁衍俯身,擦乾她眼角的淚水,溫柔親吻她的唇瓣。
舒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眼淚像是止不住了,不停往下落。
梁衍輕聲勸慰:“乖。”
他吻乾了舒瑤的淚珠。
舒明珺也在不停擦眼淚。
她比舒瑤年紀大,一直十分疼愛這個幼妹,甚至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舒瑤。
恍然間,舒瑤還是背著書包上小學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要嫁人了。
舒明珺是個堅定不移的不婚主義者,也不曾想過要生孩子這種事情——她一腔熱愛,隻給了舒瑤。
舒世銘看著這對璧人,心中的愧疚感終於稍稍得到緩解。
當初的案件重新翻出來,舒淺淺比蘇綰灩的刑罰要輕一些,最終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舒世銘沒有去探望她。
對於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舒世銘自認為已經足夠仁至義儘;況且,要不是舒淺淺,舒瑤或許也不會被蘇綰灩弄到精神崩潰。
舒世銘隻慶幸舒瑤還能遇上梁衍,慶幸他們二人最終能夠走到一起。
而身為伴娘的艾藍,卻從賓客中再度看到霍林琛。
他能來,完全出乎艾藍的意料。
伴娘的工作結束,艾藍去更衣室換衣服時,霍林琛也跟了上來,沉聲叫她名字:“藍藍。”
艾藍沒有回頭,當著他的麵,漫不經心地脫掉高跟鞋,拎在手上,隨意問:“怎麼了?”
霍林琛說:“那天我是認真的。”
艾藍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霍林琛站在離她約一米遠的位置,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坦言:“我這個人,性格有些木,心思也不夠細膩,可能無意間錯過了不少你的心意。”
艾藍打斷他:“少說廢話,直奔主題。”
“我如今的標準月薪是三十萬,另外有咱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紅,”霍林琛說,“名下有三套房產,兩處在西京。不抽煙不喝酒,無不良嗜好——”
“等等,”艾藍狐疑看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霍林琛麵色坦然,“我在向你表白,以結婚為目的的那種。既然提到了結婚,我得先朝你交個底吧?”
艾藍愣住。
她套路見多了,也用的多了。
還沒見過如他一般,直搗黃龍的。
不用一點套路,直接跳到這麼一步。
“艾藍同學,”霍林琛看著她的眼睛,笑了,“拿走我的初次,你總得負個責吧?”
剛剛往這邊來的舒瑤,恰好聽到霍林琛後麵一句話,立刻停下腳步,拉著梁衍的手,靜悄悄地移開步子,走開。
她輕輕撫摸著心口處,一臉的震驚,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
梁衍則淡定多了,摟著舒瑤的肩膀,帶她去休息室:“給小情侶留出點空間和時間吧。”
舒瑤隻覺不可思議,喃喃低語:“天,艾藍和霍林琛……”
想一想,也就平靜了下來。
這的確是艾藍能做出的事情。
畢竟先前舒瑤想要接近梁衍時候,她給出的主意,一個比一個狂野。
艾藍從來不缺乏實踐的勇氣。
舒瑤穿不慣高跟鞋,偏偏又為了美麗堅持。她坐在沙發上,梁衍為她小心翼翼地脫掉鞋子,露出瑩白小巧的一雙腳。
腳後跟有點紅,但好在沒有磨出的傷痕。
梁衍仔細檢查後,讓人帶了備用的鞋子和便於行動的婚紗來。
接下來還有宴會,但舒瑤已經很困了,垂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於是梁衍改了主意:“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先睡一會吧。”
舒瑤說:“外麵還有客人——”
“不用管,”梁衍打趣,“我就這麼一個妻子,累病了怎麼辦?你好好休息,晚上還有晚宴,下午養足精神,晚上再參加也不遲。”
有了梁衍發話,舒瑤立刻毫無顧忌、開開心心地睡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