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觸,他眼裡笑意更盛,“好玩嗎?”
趙虞彆扭地點了下頭,頓了頓又問:“你什麼時候學的滑冰?”
沈雋意說:“上高中的時候。”
趙虞哼了兩聲,“這麼熟練,以前也這麼帶著女孩子滑過吧。”
沈雋意頓時鬆開她一隻手。
趙虞嚇得尖叫,手忙腳亂地去抓他胳膊:“彆放手啊混蛋!”
他忍不住笑起來:“不是故意的啦!我發誓給你看。”他豎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你是第一個!”
發完誓,才又牽住她手。
趙虞又哼了一聲。
沈雋意歪頭瞅了她兩眼,笑眯眯問:“我還會托舉,想不想試試?”
趙虞連連搖頭:“不想!就這麼滑滑挺好的!”
他歪著頭笑:“真的不試啊?很好玩的!”
話落,冰刀朝後一揚,速度頓時變快。他一加快,趙虞也跟著變快,頓時感覺腳下完全不受控製,冰刀一會兒排成一個外八,一會兒排成一個內八,一會兒甚至扭成了一個歪曲的數字8。
趙虞就眼睜睜看著自己不受控製的身體朝他飛撞而去。
身子撞上他胸膛時,原本牽著她的那雙手在下一刻摟住了她的腰,然後緊接著一個原地旋轉急刹,冰刀在冰麵刺地拉出一道深深的劃痕,刨起細碎的冰渣。
趙虞緊緊閉著眼埋在他胸口,幾圈旋轉之後,終於穩穩停下來。
想象中的摔倒並沒有發生,她睜開半隻眼瞅了一下,一抬頭就對上他笑吟吟的眼神。趙虞氣得捶他胸口:“都說不想不想不想了!”
沈雋意還摟著她腰,上半身微微後仰任由她捶著,嘴上卻辯解:“我又沒舉!”
她氣憤把他往外推:“鬆開!我自己滑!”
這一推差點又沒站穩,好在沈雋意眼疾手快扶住她手臂,等她穩住身體才鬆開了手,“好好好,你自己滑。”
趙虞瞪了他一眼,深提一口氣,拿出跳舞的平衡感用到雙腳上,嘗試著一點點挪動。起初還有些踉蹌,每晃一次守在身後的沈雋意都會扶她一下,練到後麵,總算找到了平衡技巧,不用扶也能慢騰騰小滑一段距離了。
沈雋意就笑吟吟地看著她,雙手背在身後一圈一圈圍著她滑過,掠起一陣陣細碎的風,吹開她散落的長發。
趙虞有時候會趁他從旁邊滑過時故意去拽他,結果每次連他衣角都摸不到。他卻可以在經過她身邊時摸一下她的頭,戳一下她的臉,溜走時還故意轉過身倒滑,讓她看到他得逞的笑臉。
趙虞氣呼呼地往冰上一坐:“不滑了!”
他一蹬步滑到她麵前,半跪著蹲下來:“好啦,給你拽。”
趙虞說:“不滑了!腳痛!”
沈雋意低頭看看,“是不是腳踝痛?”
她撇著嘴點頭。
他雙手握住她胳膊把她從冰麵上拉起來:“新手第一次滑冰腳踝是會痛,我剛學滑冰那會兒也痛了好久。走吧,不滑啦。”
他牽著她滑出冰場,走回換鞋區時,蹲下來替她解鞋帶。
趙虞看著半跪在自己麵前的人慌了一下:“我自己來!”
沈雋意握著她小腿抬起腳,“彆動,我看看。”
滑冰鞋的鞋帶纏了很多圈,脫下來後,她腳踝的位置果然有些紅。沈雋意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有些冰冷的手指捏住了她腳踝的位置,輕輕揉捏起來。
那纖細的腳踝骨感分明,他一隻手都能握住。
趙虞雙手撐著長椅,感覺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她蹬了下腳,頭一次在他麵前露出這樣結結巴巴的模樣:“你……你鬆開!”
沈雋意歪著頭朝上看,像在哄小朋友:“揉一揉就不痛啦。”
細膩的觸感透過腳踝一路直衝大腦,趙虞手指緊緊捏住長椅邊沿,牙根都咬緊了。
揉完左腳,又換到右腳。沈雋意看了眼她無意識翹起來的大拇指,忍不住笑了下,抿了抿唇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碰到我媽心情不好才留下來陪我的。”
趙虞睫毛顫了一下。
他還是低著頭,聲音卻笑著:“放心啦,我不難過的。”頓了頓,又說:“我其實也沒怪她。”
趙虞一動不動看著他,繃直的腳背不自覺鬆開了。
沈雋意揉著她腳踝,聲音很淺淡:“她本來也沒有贍養奶奶的義務,那時候她也有自己的家庭,要養自己的孩子,還要支付我大學的學費。”
他笑了下:“她對我挺好的其實,我不怪她。”他說:“她隻是,隻能當一個孩子的媽媽而已。”
安靜的滑冰場隻有製冰機運作的聲音。
良久,趙虞慢慢抬起手,安慰似的輕輕摸了摸他頭頂。
沈雋意笑著抬起頭來:“這個場景我們好像拍過。”
是拍過,在《想記得》的劇本裡,也有這樣一幅他半跪在她麵前,而她抬手安撫他的畫麵。
趙虞撲哧一聲笑出來。
沈雋意換了個姿勢,把她雙腳放進自己懷裡,微微抬起頭看著她:“趙虞。”
她抿著唇角,很輕地“嗯”了一聲。
他笑著問:“今天有沒有重新喜歡上我一點?”
那眼眸澄亮,像落滿了星光。
她手指微微彎曲起來,卻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唇角也彎了起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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