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2)

橫濱女王[綜] 情詩與海 16992 字 8個月前

第一百零二章

01.

寒冷的冬夜, 從窗戶看外麵,能看到雪花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墜落。

屋內是熱氣騰騰的豚骨拉麵,溫暖的橙色燈光。我很喜歡那種顏色的燈, 總感覺有一種“家”的味道。

織田作之助坐在我對麵, 我和他一起吃著這頓簡單卻很好吃的宵夜。

我先吃完拉麵的, 我放下碗筷走過去把窗戶拉開, 冷風立刻吹了進來, 有點冷。小小的雪花打著旋和風一起飛了進來,在燈光中顯得明亮而寒冷。我一直感覺星光就是這個樣子的。既明亮, 又寒冷, 帶著一種凜冽的美麗。

雪花如同星光一樣美好。我腦子裡出現這個句子。兩個不沾邊的意象被我用思維聯起來的感覺很有趣。我忍不住微笑起來, 然後我轉過身, 看到織田作之助也吃完了拉麵,他正在看我。

吃完飯後他看起來總算清醒了一些。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覺得有一丟丟不忍,儘管作為一個資本主義剝削者屬下這樣賣力乾活而且工資不是很高理應是開心的事情……咳但我覺得我有點最起碼的良心。——至少對帥哥有最起碼的良心。

劃重點, 帥哥。

於是我這樣說道:“我給你漲工資吧。”

“好的。”我看到他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些。

“最近辛苦你了。”我說。

“沒事,這是應該做的。”織田作之助說道。我估計如果不事先說漲工資的話他可能不會做這樣的回答, 當然這也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說起來小時候我在國文課上把這句話給寫成了“以小人之心毒君子之父”,老師給我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回去後我爹給我檢查作業,他看到我這個錯字後梗了半天, 最後說道:“那你可真是小人。”

過去總是有著諸多有趣的回憶的,一不小心就能想到一堆,然後樂不可支。

我這樣的心態也挺好的, 我想到。

結束對過去的回憶,我直接反手撐著窗台坐在了上麵。冬夜的冷風吹拂著我的頭發,那冰涼的感覺讓我的意識愈發的清醒,我享受這種帶著略微刺痛的清醒感,而後說起了正事:“最近你那邊的事情如何。”

“可以說得上一團糟,很多線都雜糅在了一起,也有人刻意去攪渾水。”織田作之助說道,他的眼裡有著寂靜的灰雲,那遮擋住了他此前鋒銳如同刀劍的目光。我真躍躍欲試,想要看到他更狂熱的樣子——話說少年時期的織田作之助,也有過狂熱的時候吧?

腦子裡是把他弄得亂七八糟的念頭,但我表麵還在維持著正經的談話:“你最近不是一心一意地在收垃圾嗎?礙他們什麼事了?”

“收垃圾”是個玩笑話,但織田作之助的確在管理那方麵的產業。

“因為賺錢,如果港黑入不敷出的話可能會更傾向於毒丨品。所以毒梟們想去弄垮港黑其他產業也是理所應當的事。”織田作之助說道,他在這方麵比我想象得要有經驗,不過他畢竟大半輩子都在黑暗世界摸爬滾打了,而且有著長期在基層第一線工作的充分經驗(……),所以對這些問題洞若觀火也是理所應當的事。然後他用那種普通員工向領導抱怨的口吻說道:“我都感覺有點不耐煩了。”

聽起來是很普通的一句抱怨,但是,我能嗅得出其中所蘊含的血腥味。

再轉念一想,黑暗世界第一殺手感到不耐煩了呀……這可真是個可怕的概念。

“能讓織田作你感覺不耐煩,說明他們真的做的相當過分了。”我帶著笑意說道,畢竟織田作也是港黑出名的耐心和好脾氣。

“沒。”織田作之助說道,“其實我天生沒耐心也脾氣不好。”

“那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那反差萌有點吸引人啊。”我這麼說。

我們都知道,如果一堆事如同亂線頭一樣揉亂了團在一起的話,最好的解決方式是用剪刀把他們從中間剪開。至於牽扯到的無辜者和犧牲者?嗬嗬。對不起,在進入這個黑暗世界時你就應該有被殃及池魚的覺悟的。

“提議這件事交給森。”織田作之助說道。

“你說‘森’我還沒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誰。”我說道。一般大家都叫他森醫生或者森乾部來著,隻有織田作之助在叫他‘森’,話說森鷗外本命森林太郎,我總感覺可以叫他森林、太郎……這個斷句比較好玩兒,和織田作一樣好玩兒。

“你想撂攤子不乾了。”我假哭,“你不幫我了,嚶嚶嚶。”

“沒有……”織田作之助解釋道,“接下來做的就是殺人了,他更擅長這個。”

這個倒也是……織田作之助幾乎解決了一切細節上的問題,接下來按照他的計劃的確是該殺人了,我想了下,“那就交給紅葉吧。”森鷗外還有其他任務,而且最近中也他們不在,我想多黏一會兒森鷗外。

“好。”織田作之助點頭,“接下來我和尾崎對接就可以了嗎?Boss.”

“可以。”我點頭。

織田作之助負責的事情我關注的比較少,我目前還在進行港黑和煉獄舍內部重組。眼下兩者已經愈發的融為一體了,估計再有幾個月想必就不成問題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將煉獄舍收攏的艱難過程中,迦具都玄示沒說要幫我,我也沒說一句請幫忙的話,儘管我們對這其中的難度都心知肚明。但他相信我的能力,一如我對自己的信心。不過在長穀川祐輝背叛後我和他說了一聲這件事,迦具都玄示聽了後“哦”了一聲,然後說:“挺可惜的。”

“的確挺可惜的。”說到這裡時我想了下,問道:“爸爸你介意我殺了他嗎?”

“有點介意。”他說,“畢竟我把他當朋友的,但既然他想殺了你,那你就殺了他吧。沒事。”

“好的爸爸。”我說。

然後他第一次提了我整合煉獄舍的事情:“連祐輝也背叛了,你這段時間挺艱難的吧?”

“有點。不過還好。”我說,“我現在是不怕手上沾上更多血的。”

“嗯。年輕時候就應該有這種狠勁。”迦具都玄示的聲音裡帶著讚許,“年紀大了就行善積德搞個啥人設出來,這樣也好善終。你假裝自己是好人,大家就會迅速忘了你曾經是壞人的事實。”

“好的,我明白了爸爸。”我認真地把他這句話記下。

不過也挺嘲諷的,大家都喜歡看壞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很多時候好人犯了一點錯就要被攻擊個不停。

幸好我是個壞人,我能享受到這個特權。

“以後殺了誰就不要和我說了。”迦具都玄示說道。

“好。”我明白他也有點不想聽他那些老朋友被我殺掉的事情,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善終的。迦具都玄示算是成功離開這個世界了,他離開黑暗世界其實也有代價的,不過那些代價被我承擔下來了——煉獄舍的權利繼承,煉獄舍曾經的敵人,王權者和我這個權外者的微妙關係。想到這裡,我開始琢磨我要不也生個孩子以後坑他算了,還是領養一個?我去自己生我覺得好疼啊。但是我又舍不得我這麼好的基因。

……話說如果是中也的話他能生的下孩子嗎?他有那個功能嗎?懷疑ing

我把周圍的男性都思考了一遍,突然發現周防尊是個合適的人選來著。他的天賦和異能可強大了。

“在想什麼?”迦具都玄示在電話裡問道。

我誠實地回答:“生個孩子。”

迦具都玄示:“……”

“你說我和誰生比較好?尊弟嗎?”我問。

迦具都玄示:“……”

我:“但是我怕痛耶,我可以直接找代孕嗎?或者在儀器裡培養一隻孩子出來。”

迦具都玄示:“……”

我:“誒那這樣的話不用進行那個啥就可以有孩子了啊,你說爸我能不能自己用自己細胞克隆一個出來?不對,這就不算孩子了吧,那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你給我貢獻一個……額……那個啥……米青子?”

迦具都玄示:“你思維跳躍有點快,你爸我有點跟不上。”

他這句話戳中了我的笑點,我嘰裡咕嚕笑了個半天。

“還有,”迦具都玄示說道:“那算亂人侖。”

“但是我是直接用細胞呀,又不是那個那個啥。”我說道。

“這也算。”迦具都玄示說道,過了幾秒,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正常點,阿業,冷靜點,正常點。”

“好、好吧……”

“真想打爆你的狗頭,老夫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奇葩女兒來。”

“對、對不起……”

被爹訓斥了,嚶嚶嚶。

02.

之後我和織田作之助相互道了晚安,他去洗澡,我繼續回臥室睡覺。第二天早晨我醒來,對於昨晚的交談有了新的想法,於是我去織田作之助臥室找他,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正在陽台上赤著上身打沙袋,雙腳深紮地麵,重心穩定,雙眼跟隨著沙袋,出拳乾脆而利落,清脆的“啪”聲在房間裡回蕩。他的身體表麵有一層薄汗,那薄汗讓他的肌肉看起來相當性感。

“哇哦。”我說道,“一大早就看到這樣的風景,真是美好一天的開端啊。”

織田作之助停手,將手套脫下丟到旁邊的座椅上,而後拿起毛巾擦了下額上的汗,“早上好,Boss.”

“早。”我說,“我是過來和你說一聲,這次的事情我要抓個典型,殺一儆百。”

織田作之助楞了一下,“您要出手嗎?”

“嗯。”我說道,“我打算狠一點。”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幾秒,“好。”他說。

我平時已經夠狠的了,而我這次特地說更狠一點,這就表明我之後做的事情可能凶殘過頭。

沒有辦法啊,即使有溫柔的一麵,但畢竟是黑暗世界的人,該凶狠時,也得凶狠的。

——

第一百零三章

01.

結束早上的對話後織田作之助開車送我去了港黑。

沿途我和他並沒有交談,我坐在後排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與此同時進行著有關今天活動的最低限度的思考。其實在我看來既然已經確定了殘忍一些的方針,那麼多餘的思考也沒什麼必要,殺就是了。但畢竟對手幾乎是日本最大的毒梟之一,我此舉都有點向和日本毒梟開戰的意思了……所以,這也由不得我不慎重。

嚴格來說已經不算日出了,畢竟時間已將近早上九點,但因為過分寒冷的緣故所以連天空都凍死在一片僵硬的蒙灰中,太陽仍被霧氣勾勒成紅日的形狀,輪廓鮮明,邊緣清晰,像個溫暖的小亮片,遙遙地粘貼在水泥灰和紅橙汁過渡的天幕上。

道路上一片寂靜,路兩旁高大的樹木在冬日早晨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寂寞而蕭索,隻有一個行人騎著自行車遠去的身影。

我在車上打了三個電話。

給福澤諭吉,給異能特務科,給一個中層乾部。

到了港黑後織田作之助停下車,將車門拉開,我衝他點了下頭,然後說:“車上的電話你都聽到了,知道該怎麼辦了?”

“知道了,Boss.”織田作之助說道。

“那就去做吧。”我說,“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是,Boss.”

然後我走進了首領大廈。門口的警衛衝我行禮,我對他們冷淡地點頭,同時吩咐:“讓尾崎乾部過來。”

這個萬聖節前夕注定是漫長的一天。

森鷗外在那天上午並沒有在港黑出現,我撥通了他電話,他簡單地說他需要一點時間,之後再和我彙報現在的情況,於是我想了下給予了他應得的信任,並且讓他回港黑後立刻來和我報道。

“但是如果午夜十二點之前你沒回來的話我會生氣的。”我說這話時衝著推門進來的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露出個冷冰冰的微笑,“而且你也會失望於錯過一場萬聖節的狂歡。”

“Boss.”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單膝跪地,風衣曳地。

“嗯。”我將電話放下,然後說道:“有活乾了,小夥子們。”

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頓時露出興奮的表情來,不過中島敦興奮的表情可能更加明顯。

芥川龍之介如今是黑蜥蜴的首領,而中島敦則負責統領首領遊擊隊。芥川在前段時間提拔了一名叫樋口一葉的小乾部,我和她進行了一次談話,感覺她不太適合呆在黑暗世界。不過芥川說她可以,之後我又看到她看他時的熾熱眼神,我想我明白了背後的彎彎道道。

之後我對太宰治開玩笑:“你看你徒弟的春天都來了,你的春天呢?”

太宰治無辜地看著我:“Boss,你什麼時候能給我春天呢?”

我想了下,嚴肅地說道:“我們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對待同誌要像春天一般溫暖。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同誌你好。”

太宰治無奈地笑了,“你呀……”

實不相瞞,我也被自己的機智給迷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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