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張媽和賀文山說,她不乾了。
起因是她早上叫賀慈起床的時候,睡得很沉的賀慈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奇怪的句子。那些句子像是咒語,張媽每個字節都能聽清楚,但連在一起便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張媽覺得賀慈被魘住了,連忙拍拍她的小臉。
賀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緊緊握著的手掌也鬆開了。
一顆發鏽的銅錢滾落在地上。
張媽低頭去見,眼神落到床底。
她對上了一雙眼睛。
張媽大聲尖叫,賀慈窩在被子裡,頭發雜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床底下有人!”張媽抱起賀慈就跑,她的心跳的極快,把賀慈放在她的房間,讓賀慈鎖上門。
確認賀慈安全,張媽到廚房抄了一把菜刀走向賀慈的房間。
那裡沒人。
隻有一堆的罐子。
不止賀慈的房間沒人,整個家裡都沒有人。
找了好幾遍的張媽氣喘籲籲,把菜刀拍在沙發上。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張媽的腦袋中回想著那一雙可怕的眼睛,依然心悸不已。
“張媽,沒有人。”
賀慈披著小毯子,幽幽地站在黑暗的走廊看她。
“你放心。”賀慈走過來想握住她的手。
張媽下意識躲避了她的觸碰。
賀慈的手停在半空,反應過來的張媽僵硬地笑了笑,重新伸出手放在賀慈地頭頂。
“張媽的年紀大了,看錯了,浪費小慈的時間。”她把默不作聲的小女孩摟進胸膛,可胸口卻還是一片冰涼,“早飯已經做好了,小慈吃了就快去上學吧。”
賀慈輕輕地哦了一聲,脫離張媽的懷抱,坐到餐桌前吃飯。
張媽平日都會和賀慈在早飯的時候聊一聊家常,現在說不出話來,賀慈也很安靜,悄無聲息就吃完飯,上學去了。
賀慈離開家,張媽又拿著菜刀走到賀慈的房間。
真的沒有眼睛。
可是床底那些陶罐是什麼時候弄進來的?
張媽的眼睛盯著那些陶罐出了神。
不知不覺間,所有的陶罐都被取了出來,張媽吞了吞口水。
心跳的好快。
她的手打開了罐子。
“啊!!”
……
“為什麼?”賀文山皺眉,他認為張媽是個不錯的保姆。人品好,心又細,賀慈也很喜歡她。
再找一個靠譜的保姆對於他來說也就是吩咐助理乾的事,輕鬆且容易。
但為什麼保姆要走?
張媽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吞吞吐吐:“我家裡有點事,不能再乾下去了。”
她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截然相反。
和賀慈相處的時間不過一個星期,詭異的事情遇到了好幾起。
她原本以為不過是自己想的太多。
直到今天早上,看到無數隻從陶罐中爬出來的怪蟲,張媽無法否認心中的恐懼。
賀慈就是邪門!
那些事都是真的!
或許、或許真的有些不乾淨的東西在這個孩子身上!
她的膽子不大,哪怕賀慈看起來再無害、性格再可愛她都不願意繼續呆下去。
可賀慈的確是個乖孩子,張媽想和賀文山全盤托出,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漸漸猜到雇主還另有一個家庭,賀慈是他養在外麵的女兒。這孩子這樣小,要是被父親討厭了,日子會多難過?
“行。”賀文山接受這個理由,掛斷電話。
隻不過新的保姆一時半夥找不到,今天賀慈要怎麼辦?
電話屏幕再次亮起,上麵的備注簡單明了,寶貝女兒。
賀文山笑笑,接起電話:“許諾,怎麼了?”
賀許諾:“莊先生給我開了天眼!”
她的聲音裡麵有懼怕,全然是小孩見到新事物的興奮與好奇。
“爸爸爸爸爸爸!我現在也是了不起的人啦!”
賀文山:“我們許諾真厲害。”
賀許諾:“我會更厲害的!昨天我和媽媽說啦,要把賀慈姐姐接到家裡來。媽媽說如果我成為最厲害最厲害的人,她就會同意。爸爸,我會努力的!”
接到家裡來……
賀文山想起今天和嶽父嶽母去隔壁市參加宴會的妻子,手指翹了翹桌麵:“你賀慈姐姐今天沒人照顧,爸爸把她接到家裡過一晚,許諾同意嗎?”
賀許諾驚喜道:“真的嗎!?”
不等賀文山回應,她連忙開口:“同意!我喜歡賀慈姐姐!”
賀文山的笑更溫柔了:“那等一會兒賀慈放學了我就去接她。許諾在莊先生的山莊裡要乖乖
的,爸爸接完賀慈就去接你。”
賀許諾開心地答應。
……
馮子駿因為昨天把作業給賀慈抄,被班主任教訓了一頓。今天他又不和賀慈說話了。
賀慈依舊沒寫作業,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被班主任拎到了辦公室。
“賀慈!”班主任的表情十分嚴肅,“作業拿出來,就在辦公室寫,不會的立刻就問何老師。寫不完不許回家!”
何其把轉椅轉過來,對著賀慈笑眯眯。
今天他下午沒課,向班主任主動要求輔導賀慈。
就在昨晚,玩家們聚在一起討論後更改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