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心用自己的命去一?搏。
黑雲壓頂,整個臨江已然成了賀慈的地盤,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鬼城。正邪兩方的地位對調,賀慈再?也不是那個需要躲躲藏藏的老鼠,她是城市的主宰,是所有人膽戰心驚的噩夢,沒有生靈不小心翼翼地跪倒在她的腳下。
而賀許諾一行人在不斷的追殺之下,躲到了下水道的世界中。
賀慈並非沒有弱點。
賀許諾再失去了一?切之後毅然決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終於找到賀慈的死穴。
有一?個秦鯖家族中正好有一?個古老的陣法可以克製賀慈,將她鎮壓在地底。要以整個城市十年的起運作為代價,並且陣法中心需要用賀慈血脈相連的人獻祭。
世界上,賀慈的親人隻剩下賀許諾了。
如?要啟動這
個陣法就意味著賀許諾必須去死。
賀許諾隻是顫抖了一?下,之後挺著筆直的背部,毫不畏懼。
“我願意。”
決不能讓賀慈繼續在臨江市興風作浪,哪怕,這要付出她的姓名。
“商追,等我站到陣法中心,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把法器插到她的身上,不能再讓她害人了。”賀許諾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最?後沒有流出。
經曆了這麼多事?,她已經明白了,哭是最沒用的。
商追心中賀慈的麵容已經模糊,慘死的人們卻越來越清晰。
他答應了。
……
有賀許諾做誘餌,賀慈?然上鉤。
即使經過了無數次謀劃,他們還是贏得很?驚心動魄,賀許諾以身為祀,陣法抽取著她的生命力,地上的金光猶如尖刀,剮絞著賀許諾的身體,她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
與此同時,金光也禁錮了賀慈。金光所觸及之處,血肉橫飛。
可就算是金光毀掉賀慈的肉身,下一?秒,賀慈的肉迅速生長,包裹著森白的骨頭,猶如一?瞬間蓬生的菌絲。
陣法殺不死她。
所隻能做到的,隻有剝奪她的能力,限製她的手腳。
商追走到賀慈麵前,手中抓著一?朵銅花。那是秦家的至寶,聽說是第一?代秦家家主被焚屍之後忽然出現在灰骨之間的法器。
鎮壓惡靈,人間至陽。
“賀慈,又見麵了。”商追盯著賀慈的臉,那些可以忘記的回憶猶如潮水,此刻緩緩湧上心頭。
賀慈口目中流出鮮血,而她在笑。
是她的錯。她做的還不夠狠。
為了那一夜商追一點點施舍般的商議,她鬼使神差留了他一?命。
愚蠢至極。
商追握著銅花,高高舉起,看著賀慈滿是血痕的臉,生生停在半空中。
賀慈冷笑:“不是說要幫我嗎?”
“都是騙子?。”
“你看,你也一?樣,每個說要幫我的人,都是這樣乾的。”
傷害她、踐踏她、奪走她對世間一切的期望。
商追:“那麼多人是無辜的,為什麼連他們也要害?”
賀慈:“我不在乎。”
賀許諾和另一個玩家朝著商追喊叫。
“快動手!快!”
他們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
上萬人的屍骨陳橫,屍山血海,這些孽債,必須要付出代價。
商追的手開始顫抖。
“你濫殺無辜、你喪心病狂!”淚水不知為何出現在商追眼中,“你死有餘辜!”
賀慈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麼,商追狠狠將銅花插入了賀慈的口中。
那一刻,銅花伸出無數銅絲刺入賀慈的身體,賀慈喉頭一窒,說不出任何話。銅花在賀慈體內肆無忌憚地生長,生鏽的金屬捅過?賀慈的五臟六腑,血管經脈,盛開出豔麗的緋紅。
賀慈的臉瞬間慘白下來。
她死死盯著商追。
商追像是被人定住了身體,承受著賀慈的目光,與她對視,渾身僵硬。
隻是幾秒,商追卻覺得自己過?了一?輩子?。
【任務成功!】
商追被拖回了現實世界。
他呆呆地躺在營養艙內,腦內賀慈的眼眸揮之不去。
賀慈死亡的瞬間商追意識到自己親手殺了賀慈。
他一?點都不沒有拯救世界的快感。
有什麼在撕扯著他的心臟,痛得他無聲落淚。
他殺了她。
他說過要幫她的,可最後,卻是他殺了她。
房間裡發出痛苦的嘶吼,撕心裂肺。
商追家中的傭人連忙來拍打商追的房門,可商追毫無反應。傭人隻能打電話請家中的主人回來。
商追父母恩愛,家境十分富裕,他還是家中獨子。
一?聽商追可能出事,父母都立刻拋下工作趕了回來。
看著縮在角落不言不語的商追,父母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商追像個和外界隔絕的機器,不管他人說什麼,他都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開始害怕黑暗,害怕鮮花,害怕人。
商家父母心痛不已,更無法強迫商追走出家門。
商追整日待在自己的房間,眼睛沒有焦距,混混沌沌拿著紙和筆畫著胡亂的線條。
筆下的眼睛和賀慈的越來越像,商追怔怔地盯著筆尖之下。
原來,他喜歡賀慈。
商追笑起來,可是笑意未達嘴角,便牽扯著他麵部的肌肉,變成悲愴的哭臉。
他撐著床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向營養艙。
這次,他絕不會再?讓賀慈和他走向如此悲哀的終點。
他要帶走賀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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