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林青山仗著李家人的性子軟,料定了他們就算聽見了也不會出來,他越罵越起勁兒,哪怕有看不過眼的村民過來攔他,也止不住他撒瘋。
林青山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兒不管怎麼樣,也要將李強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至於李家的麵子之類的,他才不管那些。
李家不是仗著他們的條件好,處處都要壓在他們林家頭上嗎?周圍人說起李家人都說他們家人厚道,行事仗義,他就要讓這些人好好看看,就算李家再有本事,也是被他們林家死死踩在腳下的。
抱著這個念頭,林青山便罵的越來越起勁兒,到最後甚至還想動手去揍李強。
這麼一個窩窩囊囊的東西,就算會賺錢又怎麼了?他們家靜靜是有大本事兒的,這個癩□□休想攀上他們家的白天鵝。
就在林青山的手快要扇到李強頭上的時候,旁邊傳來一聲爆喝。
“林青山,你那爪子敢碰我大哥頭一下,看我不削死你!”
林青山被這突如其來的爆喝聲嚇了一跳,手哆嗦了一下,巴掌一歪,打在了李強的脖子上麵。
他這一下用的力氣極大,李強的脖子瞬間紅了起來,李強抬頭看向了林青山,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來。
他清楚地知道,剛剛林青山的這一巴掌是衝著他的頭來的,這一下若是打實在了,他的頭怕是要懵上很長時間的。
女人腰,男人頭,都是碰不得的地方,打人打頭打臉是最侮辱人的一種方式,林青山剛剛居然想要打他的頭?
“林叔,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壯已經拎著鐵鍬大步走了過來,剛剛那一嗓子就是他喊的,聽到李強居然還叫林叔,李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大哥,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人家都要打你了,你居然還叫他叔?你也不看他配不配!”
他這話雖然是對李強說的,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話是衝著林青山去的。
林青山被人這麼當麵懟了,還是一個他向來看不上的小輩,他壓著的火氣兒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剛剛他罵的順嘴,此時便又將剛剛罵李強的話給罵了出來。
“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家大人就是教你跟長輩說話的?!”
他還想再罵,旁邊卻傳來一道尖利的女聲。
“林青山,你剛說什麼?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
李壯的腿腳快,先一步過來的,趙春梅要慢上一步,剛趕過來就聽見了林青山高亢的咒罵聲。
什麼叫有娘生沒娘養的?他這不是在咒她麼?她還活得好好的呢。
憤怒之下,趙春梅衝到了林青山的麵前,若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存在,她手上的棒槌就已經敲到了林青山的頭上去。
“林青山,有種你把剛剛說的話再給我說一遍!你當我死的嗎?說我家孩子算什麼東西,你又算什麼玩意兒?你姓林我們姓李,你算哪門子的長輩?在這裡充什麼大尾巴狼?!”
趙春梅手裡拿著棒槌,指著林青山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林青山被她手裡麵的大棒槌嚇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等到看清楚了罵他的人是誰後,林青山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趙春梅每次見到他的時候,說話溫聲細語的不說,臉上始終都是帶著笑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趙春梅發火的模樣,原來以為性格溫和的趙春梅和村子裡麵的那些潑婦都不一樣,哪知道今兒她拿著棒槌指著他,那樣子分明和村子裡麵的那些潑婦沒有兩樣。
林青山的臉瞬間拉了下去,直到現在,他依舊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林靜剛剛是和李強一起出去的,結果沒多久她就哭著回來了,如果不是李強欺負她的了,林靜哪裡能哭?更何況要不是李強理虧,能由著他這麼辱罵麼?
這麼想著,林青山剛剛縮小一點兒的膽子瞬間又脹大了,他理直氣壯地看著趙春梅,聲音又拔高了幾度。
“弟妹,我說的話哪裡有錯了?今兒是你家李強欺負我家林靜的,這是大家夥兒都看在眼裡的,我說句不好聽的,這事兒要是擱其他人做的,報警抓他都是輕的,我罵他兩句有錯麼?怎麼,一個來欺負我們家靜靜不成,這還組團來欺負我們了?以為我怕你們不成?!”
趙春梅被林青山這不要臉的模樣給氣了個仰倒,她從前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林青山是這麼個玩意兒?
她剛想說些什麼,站在後麵的李壯伸出手拉住了趙春梅的胳膊。
“娘,這事兒你彆管,我來說。”
趙春梅回頭看了李壯一眼,聽話地往後退了一步。
林青山就是個胡攪蠻纏不講理的貨,真要撒起潑來,自己不一定製得住他,還是讓自己兒子來,等會他要鬨,收拾起來也方便。
趙春梅退到了李強身邊,見自家大兒子悶著頭不吭聲,趙春梅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自家這兒子,她們當父母的在家都舍不得打罵,結果出來卻被林青山那麼個東西沒頭沒腦地罵成這慫樣。
“強子,你跟我說,你欺負林靜了嗎?”
李強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沒欺負她,我隻是問她願不願意跟我定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