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又結結實實挨了林青山一巴掌,並且被他趕回了房間不許吃飯,林靜臉上的淚痕未乾,勸說著林青山不要跟林晚計較。
“爹,都是我的錯,不怪大姐,你彆這麼對她。”
林青山的火氣未消,怒聲說道:“那個死丫頭片子就是欠教訓,靜靜,你彆勸我,我知道你脾氣軟性子善,可家裡麵的規矩不能破,林晚那死丫頭該吃點教訓。”
見勸說不動林青山,林靜也就沒有繼續勸說下去了。
之後幾天林青山試圖去找李天賜繼續掰扯,哪知道李天賜隻要看到他立馬掉頭就走,速度快的讓人根本追不上。
一次兩次可能還時巧合,可次數多了,林青山便明白了李天賜這是故意躲他。
林青山倒沒有覺得這是李天賜不想搭理他,反而認為李天賜這是心虛氣短,所以才不敢跟他對上,他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兒,心裡麵對李天賜的恨意便越來越多。
因為這兩天李強和李壯兩人都在家,林青山也不敢去他們家堵人,他倒是不怕李強那窩囊廢,隻是李壯是個混不吝的,他怕自己上門了,李壯在給他打出來。
林青山在家裡麵煎熬了幾天時間,終於把李強和李壯兩個人給熬走了,他這才收拾齊整找上門兒去了。
現在已經到入了冬,田裡麵沒有什麼活兒好做的,眼瞅著沒多久就要過年了,再加上嬌嬌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好,李天賜也就沒有出去做活兒,而是跟趙春梅兩 個一起在家呆著。
正巧年後村裡有胡人家閨女出嫁,央了李天賜給做兩個嫁妝箱子,木材已經晾曬好了,趁著天兒好,李天賜便在院子裡麵忙活了起來。
早上沒什麼事情,趙春梅收拾好了後,搬了個靠背板凳坐在向陽的地方,一邊織著毛衣,一邊跟李天賜拉呱。
兩人正說笑著,院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看,林青山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著是他,趙春梅的臉瞬間拉了下去,李天賜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隻是人家上門了,他也不好將人就這麼攆出去,便招呼著他坐了下來。
“青山,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林青山坐下後也不說話,隻拿著一雙吊角眼看人,李天賜覺得有些尷尬,憋了半天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來。
其實來的時候林青山心裡麵也直打鼓,不過看到李天賜依舊是那副慫樣子,他心中大定,身體坐得更直了。
“李天賜,我也不跟你白活什麼,上次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我給你留了麵子,沒跟你鬨,可我們家也不能這麼被你們欺負,你可彆忘記了,當初是我娘奶了你,要不是我娘的話,你也活不到今兒個……”
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南屋的門啪嗒一聲被人從裡麵推開了,上身穿著一件大紅色緞麵兒襖子,腿上穿著黑色棉褲的李嬌嬌從屋裡麵走了出來。
“喲,原來是林叔你來了,難怪我一大早就聽見喜鵲在叫了,怎麼,林叔你這是瞅著年關要到了,特意趕來還我大哥送給你們的那些東西的嗎?那感情好,正好我們家今年光景不太好,你把東西還回來了,我們也能過個好年。”
李嬌嬌靠在門上,雙手攏在口袋裡麵,笑意盈盈地看著臉色變得青青白白的林青山。
林青山扯著自家老娘對李天賜有恩的大旗,目的就是來隻李家刮肉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李嬌嬌倒是先張嘴要東西了,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大聲嗬斥道:“我在跟你爹說話,哪裡有你這麼個丫頭片子插嘴的道理?”
說著,他也不搭理李嬌嬌,將目光轉向了李天賜。
“李天賜,你就是這麼教孩子的?你看看你家那丫頭被你慣成什麼樣子了?”
他還想在說什麼,趙春梅卻已經受不了他這副模樣,她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操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材料子。
“林青山,有膽子你就把你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看到趙春梅抄起木頭棍子,林青山立即想起那天被她拿著棒槌追著打的情形,他身上條件反射地疼了起來,眼見著李天賜沒有攔著趙春梅的意思,林青山心中暗恨,扔下兩句狠話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眼見著林青山頭也不回地跑了,趙春梅將手裡麵的木棍扔到了一邊兒。
“真是個窩囊廢。”
她罵了一句,見李天賜悶著不吭聲,趙春梅沒好氣地說道:“怎滴,你還想跟他繼續歪扯下去?”
李天賜急忙搖頭,討好地說道:“阿梅,你真厲害,就跟那女英雄似的。”
看到自家老爹這樣子,靠在門上的李嬌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天賜鬨了個大紅臉,這才想起自家閨女還在院子裡麵,他的臉頓時燒了起來,為了掩飾尷尬,他急忙拿著工具埋頭乾起活兒來。
看到李天賜這副樣子,趙春梅和李嬌嬌對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院子裡麵原本林青山來而低沉下去的氣氛又重新恢複過來,李嬌嬌索性也沒有在回屋子,走到趙春梅身邊坐了下來。
母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沒多長時間,叩叩叩的敲門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