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芹並沒有添油加醋, 隻是將林靜做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罷了, 她確實是沒有辦法奪了林靜這個工作 ,不過她卻可以讓人知道,林靜的這份工作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林靜哭得更加厲害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現在這種情況, 除了哭之外, 她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
聽到李芹所說的話之後, 周賢勤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的目光從林靜的身上掃過, 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個女孩子的心計也太深了吧?他並不關心林靜跟李嬌嬌之間的事情, 隻是卻不免多想一些東西, 這女孩如此工於心計, 那她剛剛在跟周賀安說話的時候, 是不是也有其他的算計在其中, 她是不是知道了周賀安的身份,所以才想要算計他,以達到她的目的?
周賢勤並不介意兒子娶得女孩子家世不好, 可是他未來的兒媳婦兒心思一定得正, 若是娶一個心思不正的回來,整個家都能被她給鬨散了。
這麼想著,周賢勤便不動聲色地掃了自家兒子一眼,見周賀安麵對著哭泣不止的林靜似乎並沒有過多關注,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隻要兒子對這個小姑娘沒什麼心思就好,至於其他的事情, 便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了,這麼想著,周賢勤便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出大戲。
而另一邊兒的趙春梅頭一次知道林靜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的臉色刷得一下變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自家閨女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嗎?
趙春梅心中五味陳雜,她看著站在一旁神情淡然的李嬌嬌,澀然開口問道:“嬌嬌,你說的是真的嗎?林靜真的這麼做了?你怎麼沒有跟我說這些事情?”
跟哭得快要暈厥過去的林靜相比較起來,李嬌嬌表現的十分淡定,仿佛那個被設計落水,被頂替了工作名額的人不是她一般,兩人這麼站在一處,高下立馬分辨了出來。
眼淚這種武器不是在什麼時候都有用的,尤其習慣性用眼淚做武器的人,眼淚的威力也會越來越弱。
“這事兒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李嬌嬌解釋了起來,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保證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昨天我跟大哥兩個送林晚和林傑去的醫院,縣醫院的醫生說林傑的腦部有淤血,得住院吊幾天水,等到我從醫院裡麵出來的時候遇見了李主任,李主任問我為什麼沒有去參加招工考試,又說一個叫林靜的拿了一封信去找她,說是跟我關係很好,我不能去考試,將招工名額讓給她的。”
聽著李嬌嬌用如此淡然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趙春梅的心裡麵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似的,她難受的要命,感覺自己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她的嬌嬌居然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他們家到底哪裡對不起林靜了?她居然這麼坑他們?兒子兒子被她坑的遍體鱗傷,女兒女兒被她坑得丟了這麼好的一份工作,她的心怎麼就這麼狠呢?
心底的怒火湧上來之後,趙春梅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見林靜還在那兒舔著個臉哭,滿心怒火的趙春梅忍不住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了起來。
“哭哭哭,你哭什麼哭?你還有臉哭?你就是個天殺的喪門星,誰沾誰倒黴,非要把**害完了才能消停,我這麼多年拿你當親閨女一樣看待,就是讓你這麼來害我女兒的?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壞呢?你還有沒有點兒良心?”
趙春梅罵著罵著,想到自家這麼多年對林家,對林靜的那些好,她就恨不能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就算是養條狗這麼多年也養熟了,她為什麼要養林靜這種不知感恩的東西?
林靜哪裡能認這樣子的指責,她慌亂地抬起頭來,磕磕巴巴地解釋了起來:“不是的,嬌嬌落水是我救的她,我怎麼可能故意害她,嬸子,你不能這麼願望我……”
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周賀安也在這裡,林靜是絕對不能承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反正當時沒有人看到,她隻要咬死這一點兒,把自己是李嬌嬌救命恩人的事情坐實了,之後她完全可以逆風翻盤,說是李家人忘恩負義,故意欺負她……
聽到林靜這厚顏無恥的說辭,趙春梅氣得眼睛都紅了,若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她早已經衝上去撕打林靜了。
“哪裡是你救了嬌嬌?分明是你拿著蛇嚇唬嬌嬌,害得她跌落進河裡麵的,這些事兒鵬飛那孩子都親眼看見了,你還想抵賴?”
當趙春梅喊出這番話來之後,圍觀的村民們都炸了鍋。
“什麼?是林靜害得李嬌嬌跌進河裡麵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在人家去參加招工考試的前一天害人落水,這分明就是為了搶占人家的招工名額。”
“不會吧?林靜那小姑娘看著文文靜靜的,該不會是那樣子的人吧?”
“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她這張人皮下是裝著的是什麼?”
“唉,你們剛剛聽到李嬌嬌說的話沒?林傑腦子裡麵有淤血啊,都住院治療了。”
“唉,我怎麼記著之前林家之所以分家,就是因為他們家人不肯給錢讓林傑去看病?”
“我好像聽林晚那丫頭喊過幾嗓子,說是林靜故意攔著不給去的……”
“這丫頭怎麼能這麼壞?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這麼大的狠手來坑?”
“她也忒毒了吧?”
圍觀的村民們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們所說的那些話重重落入林靜的耳中,如同重錘一般砸在她的心頭上,她整個人都快要被他們的話給逼瘋了。
“不是這樣子的,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林靜無助地辯解著,眼淚流得越來越凶了,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其實若是隻有一件事情拋出來,林靜怕是也能有辦法化解,不過李嬌嬌趁著這機會,接二連三地拋出了好幾件林靜做的壞事兒,而這些事兒在大家夥兒的眼中,原本是另外的模樣,真相一旦揭開之後,對他們的認知造成了極大的衝擊,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子的情況。
林靜編造了無數的謊言,利用輿論將自己裝扮成一個純潔無辜的受害者,然而現在李嬌嬌扒了她那層偽善的皮囊,露出下麵惡臭的靈魂,讓大家夥兒都看清楚了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現在要人證有人證,要物證有物證,若是林靜真的能絕地反擊,李嬌嬌怕是還會高看她一眼。
然而她能嗎?
她不能。
除了哭著說不是她,大家冤枉她之外,林靜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李嬌嬌看了一眼哭得快要暈厥過去的林靜,嗤笑一聲道:“要哭你回家哭去,感情你以為自己哭一哭,嚎一嚎,就能把你做那些錯事兒都抹除了?你要是還有點兒良心,就回去跟你爹說,讓你爹拿錢去醫院看看林傑,林傑腦子裡麵的淤血範圍不小,雖然是做保守治療,可是花費也不小,總不能分家了,就真不把他當親兒子待了?”
林靜仍舊在哭,嘴裡麵翻來覆去地說著我沒有,不是我幾個字,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李嬌嬌所說的那些話。
哭能解決一切嗎?顯然不能,林靜的哭聲不大,不過那嗚嗚嗚的聲音像是蒼蠅似的,擾得人心煩意亂。
林靜聽不進去人說話,也不肯和彆人交流,周圍人議論的越多,她哭聲就越大,到最後大家也不想繼續在這裡待著了。
哪個願意在這裡聽她哭,平白惹一身喪氣,大家夥兒也懶得在搭理林靜,跟趙春梅打過招呼後,便都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