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這個當娘的都不能讓你們弟弟乾點活兒了?你們知道心疼他,我不知道?感情你們是親兄弟,我就是後媽,故意坑害他的?做什麼事情都不安好心?怎麼我做事兒還得你們來教?”
張翠鳳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通火發下來,張鵬偉和張鵬光兩兄弟瞬間蔫吧了下去,不敢再說什麼了。
成吧,乾活兒就乾活兒,反正也就隻是家裡麵的這點兒活,他們在旁邊看著,左右也累不著張鵬飛。
時間就在忙碌中一天天過去,不過眨眼間,便到了臘月二十二,明兒就是小年了,前兩天又下了一場雪,整個生產隊被白雪籠罩,銀光素裹煞是好看。
下過雪後,天兒便越來越冷了,李嬌嬌怕冷,大部分的時間都窩在房間裡麵不出來。
冬日沒什麼事情可做,李嬌嬌便跟趙春梅學起了織毛衣,這麼一段時間下來,倒也學的像模像樣了,之後她去了縣城一趟,買回來三斤大紅色的毛線,接著便開始著手織自己人生之中第一件毛衣。
李嬌嬌的織毛衣的速度不快,幾天時間也才剛剛織了不到一寸寬而,不過好在針腳細膩,摸起來平平整整,這對初學者來說,也算不錯了。
今天起床吃過早飯後,李嬌嬌又回了房間,窩在爐子邊兒開始繼續織毛衣,剛剛織了幾針,厚厚的門簾便被人從外麵掀開了,趙春梅帶著滿身的寒氣從屋子外麵走了進來。
李嬌嬌頭也不抬,專注著織著手中的毛衣,看到她這副認真的模樣,趙春梅心裡麵一陣陣地犯嘀咕,這毛衣已經有了雛形,大紅色的毛衣看起來沒什麼花樣,那樣式不太像女式的……
想到李天賜跟她嘀咕的那些話,趙春梅也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昨晚上李天賜跟她說,說他聽到嬌嬌自言自語地說這毛衣要趕著在元宵節前織出來,她要送人的,而其她還說什麼不知道這禮物是不是有些薄了,要不要另外準備一些其他的……
李嬌嬌的人際關係極其簡單,劃拉看一下,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彆送禮物的人,她現在天天窩在家裡麵織毛衣,其他的事情都放在了一邊兒,很難不讓人多想。
李天賜覺得趙春梅這個當娘的該關心關心李嬌嬌,問問她這毛衣是織出來準備送給誰的,翻了年閨女也就十八了,是個大閨女了,她有自己的心事兒,當娘的得多注意一些。
李天賜跟趙春梅絮叨了挺多話的,原本沒多想的趙春梅不免也跟著上心了,嬌嬌這毛衣是準備送給誰的呢?
進了李嬌嬌的屋子後,看著認真在那裡織著毛衣的閨女,趙春梅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複雜,見她似乎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進來,連頭也沒有抬的模樣,趙春梅的心裡麵有些發澀,覺得自己在閨女心目中的位置直線下降。
“咳咳……”
趙春梅咳嗽了一聲,然而李嬌嬌卻頭也不抬,依舊認真地勾著線織毛衣,她那雙修長的手指繞著紅色的毛線上下翻飛,看起來極為漂亮。
趙春梅眨了眨眼睛,再次咳嗽了起來,這一次她咳嗽的時間比較長,原本她是在裝模作樣,然而咳著咳著倒是真引得嗓子癢癢了起來,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李嬌嬌覺得異常無奈,她歎了一口氣,看著咳嗽的臉都紅了的趙春梅,乾脆將手裡麵的毛衣毛線放在一旁,起身過去幫著她拍著後背。
“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地咳了起來?”
李嬌嬌關切地詢問著,而趙春梅隻顧著咳嗽,哪裡能回答的了她的問題,這麼咳了好一會兒後,她終於緩過勁兒來,然後接過李嬌嬌遞過來的水,咕嘟嘟地喝了下去。
熱乎乎的水下了肚子後,趙春梅終於感覺舒服了許多,她抬頭看著李嬌嬌,氣哼哼地說道:“這還不是都怪你?”
聽到趙春梅的指責,李嬌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抬手指了指自己,不解地問道:“娘,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怎麼了?我好好的織個毛衣,還能讓你咳嗽了不成?”
趙春梅臉一紅,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鬨了,她乾咳了一聲,岔開了話題:“嬌嬌,這幾天你怎麼都窩在房間裡麵不出來了?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也不說來幫幫我的忙,我一天天可忙得不輕。”
聽她這麼說,李嬌嬌看著趙春梅的眼神越發無奈了起來,她覺得自家老娘的年紀還不大,怎麼記性倒是越來越差了?
“娘,是你說我礙手礙腳的,給你幫忙都是添亂,還要害得你重新返工,是你趕著我不要給你幫忙的,現在你又來怪我?”
趙春梅:“……我說過這話嗎?”
李嬌嬌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娘,這話你當然說過,不信的話,咱們去問爹。”
趙春梅擺了擺手,開口說道:“哎呀,行了行了,就當我說過的,不過你每天這麼悶在屋子裡麵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得出去走動走動,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對你身體恢複也有幫助,你彆老在屋子裡麵蹲著,這對你不好。”
李嬌嬌歪著頭看著趙春梅,眼神有些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第十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