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嬌今年已經十八歲了, 身體骨骼基本上已經定型了, 哪怕她身體的柔韌性不錯, 可畢竟已經很久沒練習了, 在做一些基本功的時候,仍舊要忍受不小的痛苦。
可是為了自己的前途, 李嬌嬌依舊咬牙忍了下來。
其實這樣子的痛苦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比這更加痛苦的事情她都忍受過了, 練功所導致的痛苦其實根本不算什麼。
李嬌嬌自己沒什麼感覺, 可是卻把看到她練功的趙春梅給心疼壞了, 明明身體都疼得哆嗦了起來, 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淌,可是她卻一聲不吭, 仍舊咬牙堅持練習著。
趙春梅心疼的要命, 可是她也知道, 這是李嬌嬌來之不易的機會,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若是成了,她就能進入文體團, 成為吃公家飯的人。雖然李嬌嬌一直都沒有說,可是趙春梅卻知道,林靜被文體團招去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心裡麵的一根刺, 若是不把這根刺拔去,她一輩子都不得安靜。
所以哪怕趙春梅心疼的要命,卻仍舊沒有阻止她, 而是變著法子地給她做好吃的補充營養,在她休息的間隙裡麵,幫她做按摩,放鬆肌肉。
而李天賜也默默地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加班加點地趕工,幫著李嬌嬌做了一個壓腿用的把杆,之後又陸陸續續地做了很多她所需要用的東西,這五天的時間內,家裡麵其他的工作全都終止了,一家人都在為李嬌嬌去參加招工而做著準備。
五天的時間好像眨眼間便過去了,這天晚上,李嬌嬌並沒有像是前幾天那樣用工,而是躺在床上,露出兩條修長纖細的長腿,由著趙春梅用酒幫著她揉著高強度運動過後變得酸脹無比的雙腿。
屋子裡麵的門窗緊緊關閉著,爐子燒得旺旺的,李嬌嬌上身蓋著被子,大腿往下卻沒有任何遮擋地露了出來,這幾天高強度的練功,讓李嬌嬌兩條腿上布滿了青色的淤痕,她的皮膚本就白皙,這些痕跡落在上麵,便顯得越發觸目驚心了起來。
趙春梅將李嬌嬌的兩條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看著她腿上麵的那些痕跡,她的眼睛一酸,險些哭了出來。
“你說你這孩子那麼拚做什麼?看把自己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看著趙春梅那心疼的模樣,李嬌嬌柔聲說道:“娘,我沒事兒的,其實這就是看著嚇人,並沒有那麼嚴重,不信我下去給你走兩步?”
說著,李嬌嬌便作勢掀開被子下床。
看到她這模樣,趙春梅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李嬌嬌的大腿本來就異常酸脹,趙春梅這一巴掌雖然沒有怎麼用力,可好巧不巧的是巴掌正好落在大腿上的酸筋上麵,李嬌嬌疼得嘴角一抽,可怕趙春梅擔心,卻又生生忍住,臉上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趙春梅這一巴掌打下去後就有點兒後悔了,當看到李嬌嬌明明疼得厲害,可是卻又生生忍住的模樣,她心中有些酸澀,到底是沒有在說些什麼,她將倒滿了酒的碗拿了過去,然後用火柴點燃了那碗酒,淡黃色的火苗燃燒了起來,趙春梅試了試溫度,然後用手沾著燃燒著的白酒,來來回回地在她的雙腿上麵擦拭了起來。
其實這些白酒的度數並不高,燃燒起來之後看著嚇人,不過卻並不會把人給燙傷了,用燃燒著的白酒擦拭是他們這地方的土方法,對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有著極佳的療效。
其實李嬌嬌覺得,把白酒煮熱了之後也有同樣的效果,不過趙春梅堅持要用老方法,李嬌嬌不想在這些小事上麵跟趙春梅爭執,便隨了她去了。
這幾天高強度的訓練,讓李嬌嬌兩條腿都有些微的腫脹,雖然趙春梅每天都會幫她按摩,不過效果卻不明顯,今天她特意用白酒來按摩,也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因為正的有效,李嬌嬌感覺到原本腫脹的雙腿舒服了許多。
趙春梅不輕不重地按摩著李嬌嬌的雙腿,一邊按摩一邊輕聲細語地跟她聊著天,說著說著,趙春梅的話題一轉,不知道怎麼地便繞到了張鵬飛的身上去。
“也不知道鵬飛那孩子在忙些什麼,有好些天沒見著他了。”
李嬌嬌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然而當聽到趙春梅提起張鵬飛的時候,她混沌的大腦變得清明了起來。
是啊,好像自打元宵節那天從縣城回來後,張鵬飛就沒有露過麵兒了,李嬌嬌因為準備著去參加招工的事情,也沒有時間去他家看看,不知道他是在忙些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李嬌嬌又能理解了。
張鵬飛現在跟從前不一樣了,他的腦子已經恢複了,張家的人自然不可能在讓他像是從前那樣子混混沌沌的過日子了,該教的東西都要教,這麼一番學下來也得不小的時間了。
抽不出時間正常的,她不是也抽不出時間去找他嗎?
“許是家裡麵忙吧,等有空了他應該就會來了。”
說起張鵬飛的時候,李嬌嬌的語氣極為正常,聽不出什麼過多的情緒變化,趙春梅抬頭看了她一眼,見李嬌嬌的眼睛閉著,似乎已經倦極了,她便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麵繼續說些什麼。
其實趙春梅剛剛是有意提起這件事情的。
畢竟先前她還覺得李嬌嬌和張鵬飛之間似乎有什麼苗頭,可現在看來,又似乎不太像,若是真的有什麼,張鵬飛長時間不來,她能是現在這樣子?
許是先前他們想岔了。
見李嬌嬌累了,趙春梅也沒有在開口說些什麼,幫著李嬌嬌揉完腿後,趙春梅幫著已經熟睡的李嬌嬌蓋上被子,然後將爐子給悶好,弄好了這一切後,她方才從李嬌嬌的房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