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林靜跟林青山住在一起,她是什麼樣子的人你很清楚,在上次故意陷害林青山摔下坡坎之後,你覺得她會收手嗎?”
林晚聞言,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想開口說些什麼,結果李嬌嬌並沒有聽她說話的意思,說完那番話後,她便轉身離開了。
“我好心提醒,聽不聽是你的,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林靜。”
話音還未落,李嬌嬌已經到了自己門口,她沒有絲毫停頓,推門走了進去。
關門聲響了起來,林晚回過神來,她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變幻,最終還是掉頭朝著林家的方向跑了過去。
此時林青山和林傑已經相互開始問候對方的十八輩祖宗了。
這兩個人怕是已經氣糊塗了,倒是把自己的身份都給忘記了,這罵來罵去的,罵的還不是同一個祖宗?
林晚過去時候,朝著院子裡麵瞅了一眼,她第一眼看見的並不是站在門口,氣壯山河地咒罵著林傑的林青山,而是那個拄著拐杖,垂頭站在院子中間的林靜。
剛看到林靜的時候,林晚愣了愣,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她來。
現在的林靜頭發亂蓬蓬的,身上也臟兮兮的,穿的衣服都是灰撲撲的顏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廚房灶台裡麵鑽出來的小灰老鼠似的。
這樣子的她跟從前那個光彩照人,總是高高在上的女孩完全判若兩人。
林晚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剛剛李嬌嬌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林晚的眼神閃了閃,想開口提醒林青山一番,哪知道她還沒有開口,林青山進到她來了,炮口便轉向她,一開口又是一連串汙言穢語的咒罵。
“林晚,你個小賤人,小娼婦,你就是這麼教你弟弟的?你看他現在還有沒有個人樣了?居然都敢跟我這個當老子的頂嘴,早知道他會變成這個樣子,當時我就該打死他,也好過讓他變成這麼一個禍害!”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而林傑則伶牙俐齒地反駁了回去。
“我是你生的,你說我沒人樣,你有人樣嗎?你還想打死我,哎喲喂,我借你十個膽子,你來打我啊,你來啊,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你就是個瘸腿畜生,還以為你能翻天呢?”
林晚見林青山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生怕林傑把他給氣出來個好歹來,便連拉帶拽地要帶著林傑離開這裡。
“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有種你彆走!”
說著,林青山便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著這邊兒移動。
林傑朝著他做了個鬼臉,氣死人不償命地說了一句:“有本事你就來呀,我怕你這個瘸腿老畜生追不上我!”
“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
林晚生怕林傑真給林青山給氣出來個好歹來,連拉帶拽地把人給拖走了。
眼見著二人就這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林青山氣瘋了,大聲嚷嚷了起來:“你們給我回來!給我回來!”
然而根本沒有人搭理他,林晚和林傑二人很快便離開了,而他的腿受了傷,根本追不上他們,林青山的火氣堆積在心裡,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險些把他給憋暈了過去。
此時林青山才走到了林靜的跟前,看著垂著頭站在那裡的林靜,林青山氣不打一出來,掄圓了拐杖就朝著林靜身上砸了過去。
在林青山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林靜直覺不妙,她已經做好了躲閃的準備,然而因為腿腳不靈便,她雖然已經提前做了準備,可是那拐杖仍舊打在了她的身上,林靜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在了煤餅之中。
見她壓碎了兩個煤餅,林青山勃然大怒,發泄一般地大聲罵了起來:“你個敗家子,攪家精,好好的煤餅都被你給壓碎了,你說你還能做什麼事情?你是不是想死?想死你早點說,我好送你上路!”
林青山將自己剛剛在林傑身上遭受的氣宣泄到了林靜的身上,把她從頭到腳地罵了一通後,方才稍稍消了點氣。
在此期間,林靜一動不動地趴在煤餅上麵,仿佛死了一般。
林青山罵夠了,終於消停了下來,他厭惡地看了一眼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林靜,惡狠狠地說道:“趕緊把院子給我收拾乾淨,不弄好了,你以後就彆吃飯了。”
扔下這句話後,他方才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著屋子裡麵走了過去。
剛剛站了那麼久,他的腿疼得厲害,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林青山離開後,院子裡麵就隻剩下林靜一個人,她在地趴了許久,好一會兒之後,方才慢慢地爬了起來。
粗糙的煤餅摩擦著她柔嫩的掌心,她感覺到自己掌心的肌膚已經被這些煤餅給磨破了。
兩輩子加起來,她哪裡受過這樣子大的罪?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林靜覺得她自己已經無法繼續忍耐下去了。
林青山,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