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該把之前放下的打算重新在這折騰起來了。
跟李嬌嬌說的時候,李壯隱瞞了很多東西,隻是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可是從他說的這番話之中,李嬌嬌還是猜出了他所遭遇的那些事情。
看來情況比她所想象的還要更糟糕一些,周賀安的卑劣更是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先前李嬌嬌還覺得周賀安可能是有些喜歡自己,可是看到自家哥哥遇到的這些事情後,李嬌嬌又產生了懷疑。
如果真的喜歡她的話,周賀安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哥哥麼?
其實李嬌嬌是冤枉周賀安了,他不過是口頭上威脅李嬌嬌一番,想讓她老實下來,麵對著他的時候軟和一些,不要跟他針鋒相對,他的本意是想說李壯被他捏在手裡,如果李嬌嬌不配合的話,他完全可以拿李壯開刀。
周賀安哪知道自打上次在門口看到李壯跟李嬌嬌他們在一起後,周賢勤心裡麵便犯了嘀咕,總覺得李壯這人會仗著他們家曾經給的那點兒恩情來給自己謀好處,所以在對著自己手下的時候,稍微提了提自己不太喜歡李壯這個人。
之後的那些事情都是周賢勤手下的那些人做的,知道李壯被安排到什麼位置後,周賢勤也沒有在說什麼。
他覺得自己做的非常不錯,畢竟他沒有直接開除了李壯不是嗎?他還是廠子裡麵的正式員工,隻是再不可能借著他的恩情做什麼事情罷了,底層爬出來的人就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底層,能稍稍躍個階層已經不錯了,至於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該肖想的。
所以在周賀安不知道的時候,他被自己的老爹狠狠地坑一把,李嬌嬌把這筆賬全都算到了他的頭上去,對他的厭惡感變得更多了。
聽完了他的話之後,許久沒有說話的張鵬飛緩緩開口說道:“壯子,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沒有挽回餘地的。”
如果不是上麵的人下命令,誰會無緣無故地把一個正式工調到那種工作崗位上去?這已經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大家,李壯他這輩子都沒有起來的機會了,雖然是個正式工,可是待遇跟臨時工也沒有什麼差彆了。
車間主任什麼的都是人精,輕易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在往上,在往上知道李壯還特意去針對他人還能有誰?
這件事情八成是周賀安做的。
而周賀安會這麼做,目的就隻有一個。
張鵬飛的目光落在了李嬌嬌的身上,當看清楚她的神情時,張鵬飛的心裡麵不由得咯噔一下。
看來李嬌嬌也知道這件事情跟周賀安有關係,那她會如何選擇呢?一邊是自己的二哥,一邊是自己的感情,李嬌嬌會如何選擇,她會不會……
然而張鵬飛還沒有想清楚,李嬌嬌卻開口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二哥,要不然你乾脆辭職不乾了吧。”
張鵬飛猛地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他便想清楚李嬌嬌的意思。
是了,周賀安的爹是機械廠的廠長,隻要李壯在廠子裡麵一天,就要受製於這父子二人,如果李嬌嬌不答應周賀安的話,他怕是會一直折騰李壯,讓他上班都上得憋憋屈屈不得安靜。
可如果李壯知道李嬌嬌為了他的工作而委屈自己跟周賀安在一起的話,以李壯的性格,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是一個死局,唯一能破局的便是從其中跳脫出來,徹底脫離周家的桎梏。
然而在聽到李嬌嬌的話後,李壯的臉上卻露出了茫然之色。
“你是說辭職嗎?可如果我從工廠裡麵出來的話,還能做什麼?總不能就這麼在家裡麵待著吧?”
其實辭職的念頭在清明節見到李強的時候李壯就動過,隻是那時候他也隻是有個模模糊糊的想法,並沒有具體的實行辦法,而且他也有些舍不得自己這份工作,患得患失之下,就有些猶豫了起來。
見他這個樣子,李嬌嬌並沒有把周賀安對她的那點小心思說出來,而是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來。
“娘前兩天給我做了兩身衣服,我的同事們都挺喜歡,專門找我娘定做了衣服。”
李壯臉上的迷茫之色更重了:“嬌嬌,你跟我說這些做啥?”
剛剛不是在說讓他辭職的事情,怎麼扯著扯著又扯到了娘做衣服的事情上,這有什麼關係嗎?
李嬌嬌笑了笑,繼續說道:“娘做的衣服很時髦,跟京城裡麵的衣服一模一樣,很受小姑娘的喜歡,我覺得這是個商機。”
其實這個想法已經在李嬌嬌的腦子裡麵存在很多天了,不過因為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做這件事情,她一直都沒有提,可是再知道李壯的事情後,李嬌嬌的想法發生了變化。
她知道,再過三年的時間,縣機械廠因為經營不善,麵臨倒閉,而周賢勤則收購了機械廠,將其由國營企業變成了私營起來,從此縣機械廠變成了周家的安平機械廠。
原來在機械廠上班的那些員工很多都下崗了,留下的基本上都是屬於周家那一派的人。
現在周家的人就這麼針對李壯,三年後當縣機械廠改頭換麵的時候,李壯還能在這裡安安穩穩地待下去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既然結果都一樣,那早一年出來和晚一年出來又有什麼區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