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回來之後,不過三言兩語,百年將那些困擾了他們很久的問題解決完了,舍友們對著張鵬飛好一頓誇,直把他誇得寒毛直豎,再也受不了,威脅著說他們要是再說這些話,以後就不幫他們解答問題了。
“老張,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您休息,我們不打擾您了!”
看到他們耍寶的模樣,張鵬飛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脫了鞋爬到上鋪躺了下來。
知道張鵬飛有午休的習慣,見他要休息了,其他幾人便自動消了聲,宿舍裡麵除了書頁翻動筆在紙上沙沙滑動的聲音之外,就在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張鵬飛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剛剛揣在口袋裡麵的那張演出票拿了出來。
做工粗糙的粉紅色紙張不過幾個指甲蓋那麼大,正麵印著六十七這個數字,淡淡的油墨味兒在張鵬飛的鼻端縈繞著,他掃了那個六十七一眼,將演出票反轉了過來。
這張票的背麵寫著李嬌嬌的名字,他認得上麵的字跡,知道這名字是李嬌嬌寫下來的。
拿著這張演出票,張鵬飛的心漸漸地柔軟了下來,想到再過三天的時間,他就能在戲院舞台上見到李嬌嬌了,心中便湧動出了一抹抑製不住的激動來。
嬌嬌變得越來越出色了,等到這次的演出結束之後,出色的她一定會被更多人注意到。
想到這裡,張鵬飛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演出票小心翼翼地夾在了旁邊放著的語文書裡麵——他倒是想把李嬌嬌親筆寫下名字,親自送到他手的演出票隨身帶著,不過這張票的紙張太過脆弱了,他怕自己在口袋裡麵塞一會兒,這張票就不能要了。
收好了之後,張鵬飛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得睡一會兒了。
然而張鵬飛睡了沒有多長時間,便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由於動作幅度過大,鐵質的上下床發出了巨大的哐啷聲。
正在學習的其他幾人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大家抬頭看了過去,見張鵬飛臉色慘白地坐在床上,幾人頓時急了,他們快步走了過去,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張鵬飛發生了什麼。
“老張,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老張,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的臉色好難看。”
“老張,要不然我們送你去衛生室?”
舍友們的聲音將張鵬飛混沌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抹了一把臉,焦急地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候,幾點了?”
大家被張鵬飛焦急的情緒感染了,急急忙忙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睡了不到半個小時,現在剛過一點二十,還有一會兒才去上課呢……”
已經一點二十了。
想到夢中的情形,張鵬飛臉色大變,他也顧不得解釋什麼,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
“我出去一趟。”
胡亂地套上鞋子後,張鵬飛扔下一句話,然後像是一陣風似的從宿舍裡麵衝了出去。
宿舍裡麵的那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仍舊沒有鬨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跑了?
不過想到剛剛張鵬飛那慘白的臉色,其他幾個舍友不太放心,跟著張鵬飛的身後一路跑了過去。
幾人出來的遲,並沒有追上張鵬飛,一行人遠遠落在後麵,他們跟著張鵬飛朝著學校南麵跑了過去,遠遠地瞧見張鵬飛那像是參加百米衝埋頭往前跑的勁頭,幾個舍友們心裡麵都犯了嘀咕。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他突然跑到這邊兒來做什麼?
縣高中的建築都在北邊,而南邊是剛剛圈進來的一塊地兒,紅色的圍牆剛剛蓋起來不久,聽說學校有打算要在這邊兒蓋一棟實驗樓,前段時間建材什麼的都拉了過來,工人們住的簡易棚子也都蓋起來了,再過幾天,等徹底收拾好了,就要開始蓋樓了。
因為這邊兒是建築工地,堆積的東西不少,這地方的灰塵挺大,環境有些臟亂,因為學生們基本都不會往這邊兒來。
然而這一次張鵬飛卻照直不打彎地朝著這邊兒跑了過來,實在讓大家夥兒摸不著頭腦。
“你們在做什麼!”
他們正追著張鵬飛跑著,突然之間便聽到他大吼了一聲,緊接著他的速度又快了幾分,整個人像是被激怒的獅子似的,衝進了不遠處堆放木料的一處地方。
“哪兒來的小兔崽子!”
“張鵬飛,救我!”
男人的怒吼聲和女人的尖叫聲同時響了起來,這邊幾個男同學一聽到這些話,臉色瞬間變了,他們加快腳步衝了過去,很快便到了堆放著木料的那個地方。
此時張鵬飛已經跟兩個穿著破舊的男人撕打了起來,他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那兩個男人被他打得嗷嗷直叫。
另一邊兒,一個衣衫淩亂的女孩子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襟,滿臉淚痕地喊叫著。
“張鵬飛,你打死他們,嗚嗚嗚,打死他們算我的……”
說著說著,她便嚎啕大哭了起來,整個人模樣看起來好不淒慘。
然而看到這一幕後,隨後跟來的這五個小夥子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姑娘怕是遇見耍流氓的了。
“兄弟們給我上,收拾這兩個畜生!”
宿舍老大喊了一聲,大手一揮,五人便一起朝著那邊兒跑了過去。
六個打兩個,場中的情形幾乎呈現一麵倒的趨勢,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兩個男人便被打倒在地上。
宿舍老大從旁邊找了兩結截粗麻繩,將那兩個男人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張鵬飛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攏著衣服嚎啕大哭的女孩子,猶豫了一會兒後,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