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澤直接踹了身邊的人一角,笑罵道:“去你媽。”
他將酒杯放下,還真的覺得脖子有點癢,問道:“哪裡?”
劉絲錦立刻殷勤地湊前去就要指給他看,周京澤下意識地眉頭一攏,抬手擋住她的胳膊肘,結果一抬眼就看見了在門口的許隨。
“不合適。”周京澤懶洋洋地說道,他把煙一磕,站起身走向許隨。
許隨見周京澤一步步地走來,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周京澤見她這樣臉色有些蒼白,正要開口說話時。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盛言加趴在二樓欄杆上,頂著一頭小卷毛興奮地喊道:”小許老師,來不來打遊戲?”
“來。”
許隨如臨大赦,逃一般從周京澤身旁經過,扶著樓梯扶手急匆匆上了樓。周京澤盯著她的背影,舌尖舔了一下後槽牙。
他還沒怎麼著呢,小姑娘躲得比誰都快。
許隨和盛言加躲在房間裡打遊戲,一樓熱鬨得不行,時不時有玩笑和拚酒的聲音傳來。許隨一直不在狀態,盯著屏幕腦子裡老是想到剛才的一幕。
劉絲錦坐在周京澤旁邊,她給他指脖子印,兩個人的關係一定要這麼說不清道不明嗎?她一整天都在忙實驗,滴水未進,周京澤連一句問她“到了嗎”都沒有,談個戀愛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狀態,想想眼睛就發澀。
“哇,小許老師,這是我第一次贏你誒!好爽!”盛言加偏過頭來說。
遊戲裡傳來ko的聲音,許隨放下遊戲手柄,淡淡一笑:“老師認輸。”
“歇一會兒,喝點飲料吧。”
“好哦。”
許隨和盛言加倚在欄杆上聊天,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哥學的,大冷天的喝起了冰可樂。許隨倚在欄杆下,看著熱鬨的一樓,一點兒也不想下去,即使她現在饑腸轆轆。
“小許老師,你看底下那個長卷發女的,她是我見過我哥身邊那麼多女的,最討厭的一個。”盛言加翻了個白眼。
許隨順著盛言加的視線看過去,原來他說的是劉絲錦。劉絲錦到現在一直坐在周京澤旁邊,而當事人的臉色隱隱透著不爽,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她咬著牛奶吸管問:“為什麼?”
“因為她纏我哥纏得很緊,哼。”盛言加語氣不滿。
許隨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笑道:“你這是吃醋了吧。”
“才沒有!”盛言加立刻否認。
許隨和盛言加一直在樓上待著,直到盛南洲切蛋糕的時候,她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下去。胡茜西推著一個三層高架蛋糕出現,燈光暗下來,一群人圍著壽星鼓掌歡呼,齊唱生日歌。
許隨站在邊上跟著小聲地鼓掌祝福,周京澤站在她旁邊,咬著一根煙,偶爾他的外套擦過她的手臂,產生輕微的摩擦感,但兩人全程無任何眼神交流。
有人走了過來的,周京澤偏頭講話,把煙拿了下來,虎口的黑痣若有若無地晃在她眼前。
許隨把視線收回,向前走了兩步,背對著周京澤,這樣就看不到他了。
8:10,有人拿東西的時候不經意撞了她一下,許隨一個慣性往後退,撞上一具溫熱的胸膛,身後傳來淡淡的煙味。
周京澤和人說著話,抬手扶了她一把,虎口卡在她白嫩的後頸,若有若無地蹭了一下。
許隨決定離這個流氓遠一點。
周圍的人紛紛送上禮物,輪到許隨時,她隻覺得現在的情形有些尷尬,和周京澤鬨彆扭,當初聽他的說禮物一起送,可現在呢?
在眾人的注視下,許隨有些無所適從,她雙手插著衣兜正準備說“生日快樂,下次補上”的時候,忽然在衣兜裡摸到了一個戒指。
許隨忽然想起來這個是上個星期和室友出去逛集市掃到的地攤小玩意,樣式還挺彆致,她摸出來放在手心,正要遞出去:“那個——”
忽然,一道冷冽低沉的聲音震在耳邊:“我倆的。”
與此,一隻寬大的手掌牽了過來,掌心想貼,帶著滾燙的溫度,許隨下意識地偏頭看過去,周京澤嘴裡叼根煙,側臉淩厲,嘴唇弧度上揚,一隻手遞出一個盒子,另一隻手牢牢地牽著她的手。
許隨下意識地想掙開,卻掙不脫,周京澤還極為輕佻地用拇指按了按她白嫩的虎口。
而正對麵的劉絲錦笑不出來了,分明是看見了兩人親昵的小互動,表情相當難看。
切完蛋糕鬨完之後,又到了玩遊戲這一趴。許隨和周京澤坐在沙發上,後者始終扣著她的手,許隨連喝水都成了問題。
“你先放開我好不好?”許隨語氣商量。
周京澤低沉的聲音震在耳邊:“還在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許隨心底奇怪的自尊心作祟,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很在乎,於是矢口否認:“沒有,我想喝水。”
周京澤這才鬆開她的手,許隨終於得到自由。盛南洲朝他的朋友們吹了個口哨,問道:“哎,去不去偏廳玩桌球?”
“可以啊。”大劉打了個響指。
一旁的劉絲錦撩了撩頭發:“哎,我也想玩這個,可是我不會,京澤你能不能教教我。”
“巧了,”周京澤懶散地勾了勾唇角,起身牽著許隨的手往偏廳走,撂下四個字,”我也不會。”
一行人來到偏廳,周京澤拎起一把球杆,側著身子,整個人俯在綠色的桌麵上,杆在虎口前後摩挲了一下。
“嘭”地一聲,一杆進袋。
盛南洲帶頭鼓掌叫好,隨機又說:“和你玩沒意思,我們隻有被碾壓的份。”
“那怎麼玩?”周京澤挑了挑眉,整個人懶散地靠在桌子上。
大劉建議道:“當然是師父帶自己的人出來pk了,怎麼樣?”
周京澤舌尖抵著下鄂輕笑出聲,偏頭征詢許隨的意見:“玩不玩?”
許隨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好。”
誰知劉絲錦跟她較上勁似的,立刻出聲道:“我也來。”
許隨什麼也沒說,垂下眼拿起一旁的杆子趴在桌麵上反複試練,盛南洲眼底閃過詫異:“呦,許隨,有模有樣的啊。”
周京澤親手糾正了一下她的動作和教了幾個要領,劉絲錦賊由另一個男生教著。最後兩人上場,許隨的技法可以說吊打劉絲錦。
大劉豎起個大拇指:“學霸就是牛,學什麼都快,這麼一看,你倆真配。”
“我就是記錄頻道看多了。”許隨臉頰浮現兩個梨渦。
“這就謙虛了啊。”
盛南洲生日宴會結束後,人群散去,許隨和周京澤打算一同回學校,兩人並肩走在石子路上。
周京澤單手插著兜,另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嗓音漫不經心帶著笑意:“你比她厲害很多啊。”
聽到這個“她”字,許隨驀地停在腳步,她頭往低,從周京澤的臂彎裡逃開,一雙眼珠在黑夜裡濕漉漉的,嗓音發顫:
“專一對你來說很難嗎?”
周京澤一愣,隨即明白許隨說的是什麼,他側著身子,指給她看,冷白的脖頸上有一塊紅印:“我脖子是真的被蟲子咬了,當時立刻把她推開了。”
他臉上帶著散漫的笑意,聲音卻冷了一個度:“還有,我什麼樣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嗎?”
許隨一時語塞,當下懵住,氣得又冷又抖:“你——”
但後半句沒說出來,許隨感覺自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整個人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