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隨隻好坐下,之後拿出耳機聽歌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發呆。她和周京澤早就和好了,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還是有一點彆扭的氣氛。
許隨旁邊有個空位,盛南洲正在點到,大巴裡麵吵吵嚷嚷,她一首歌都沒聽清 就被人扯下了耳機。
秦景一屁股坐在她旁邊,一臉的熱情,朝她晃了晃耳機:“好歌一起分享唄。”
許隨漆黑的眼珠動了動,然後把另一隻白色耳機摘下來也遞給秦景,語氣是一貫地好脾氣:“那你聽。”
秦景:“……”
他怎麼撩了一個直男。
秦景隻好費力找話題,一會兒說她這樣的女孩子學醫肯吃苦真的厲害,一會兒又在那開始吹水他在學校乾的一些好玩的事。
許隨比較有禮貌,對方說話的時候她會耐心聽著,長睫毛睜眼看著對方,偶爾還會應一兩句。
遠遠看去,兩人聊天的氛圍還挺融洽。
秦景坐在許隨旁邊,拍了拍大腿:“妹妹我跟你說啊——”
話沒說完,有人拍了拍秦景的肩膀,還沒等他說出一句屁話,周京澤仗著比秦景高出一截,直接拎起秦景的後領,把人給拎走了,弄得秦景直咳嗽:“我自己能走……”
秦景被趕走之後,身旁的坐墊有輕輕塌陷,周京澤一屁股坐了下來,頭靠在後座上,閉眼休息。
他人倒舒服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周京澤的大腿壓著許隨的一截裙擺,衣料摩挲間,大腿還時不時地碰到她,溫度滾燙。
搞得她動彈不得。
許隨試圖把自己的衣服拽出來,結果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許隨隻好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周京澤睜眼看她,小姑娘語氣有點兒埋怨:“你壓到我衣服了。”
“是嗎?”周京澤挑眉看了一眼,抬了一下腿,許隨立刻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來,她正低頭整理著衣服。
周京澤忽然俯身過來,呼出的熱氣拂耳,癢得許隨側身躲了一下,一道含笑的嗓音貼早耳邊:
“還以為你要一直不理老子了。”
許隨耳朵又開始泛紅,周京澤見好就收,坐直了身子,又重新懶洋洋閉上雙眼。大巴換緩緩向前行駛,車窗有一道小縫沒有關緊,肅肅冷風灌進來,許隨打了一個噴嚏。
周京澤睜開眼皮,深長的眼睛看著她,帶了點審視的意味。許隨今天穿得很薄,白色牛角扣羊羔外套,黑白格子短裙,下半身就穿了個白色打底襪,現在臉色有點發白,眼睫毛和鼻尖都被凍得紅紅的。
“冷不冷?”周京澤問她。
“有點兒。”許隨應道。
其實冷死了好嗎,許隨本來就是怕冷體質,其實上半身還好,就是腿有點冷。許隨被周京澤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早知道她今天就不穿這身出門了。
周京澤把從她身上的視線收回,倏地起身,走到大巴前麵,一隻手臂撐著橫杠,低頭跟司機說話。
不一會兒,周京澤重新折回坐在許隨旁邊,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張毛毯,傾身將許隨的腿蓋得嚴嚴實實的,還從口袋裡拿出兩個暖手寶。
周京澤咬著暖寶寶,撕開一道口子,放進一個小扭蛋裡,伸手遞過去:“握著。”
許隨微微睜大眼,問道:“你哪來的?”
“你趕上趟了,好像是前兩天盛姨塞我外套裡的。”周京澤扯了扯嘴角,語氣漫不經心。
其實許隨會穿這身,是早上胡茜西一直嘮叨她,胡茜西還說:“隨隨寶貝,雖然我教過你在感情裡,女生要裝不在意,但你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他的視線離不開你。”
“我跟你港,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還穿什麼秋褲,穿裙子!不要浪費了你這長腿。”
許隨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聽了胡茜西的建議,稀裡糊塗換了這套衣服出門,她現在有點後悔了,周京澤不僅沒有因此誇她漂亮而多看她一眼,現在還在他麵前出了個糗。
周京澤傾身過來跟老父親似的,給許隨上半身敞開的外套一個接一個扣上,兩人鼻息相對,他漫不經心地瞭起眼,像是一眼看穿她的心事,開口:
“不用穿成這樣,老子認定的女人,怎麼都好看。”
*
上午他們坐了兩個小時的大巴,什麼時候到了許隨都不知道,因為她中途睡著了,醒來發現自己靠在周京澤肩頭。
周京澤什麼也沒說,一路牽著她下車,許隨偷偷看了一眼他們緊扣著的手,唇角微微上揚。
盛南洲和胡茜西就是兩個活寶,一路嘻笑打鬨。許隨一看見盛南洲就想起她丟掉的那枚戒指。
許隨的小尾指撓了撓周京澤寬大的掌心,很輕的一下,周京澤喉嚨癢了一下,反摁住她的小拇指,嗓音有點啞:
“怎麼?”
“哎,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戒指,就是打算送給盛南洲的那枚。”
周京澤眯了眯眼,接話:“沒有。”
“哦。”
不知道為什麼,許隨覺得他神色有點冷。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下車,一路都是歡聲笑語。他們在北山滑雪場附近的民宿訂了兩間房用來休息和放東西,晚上他們打算在山頂搭帳篷。
民宿坐落在雪山腳下,有點日係的風格,黃色的房子,暗紅的紅屋頂,落地窗,榻榻米,米色的家具,一進門的招財貓搖頭晃腦的,十分可愛。
中午一群人待在民宿休息,盛南洲在房間裡收拾東西,翻個底朝天也沒在衣服找到一個暖手寶,他哆嗦著向周京澤討要一個暖手寶,周京澤瞭起眼皮看著他沒有說話。
“哥們,早上坐車我都聽到了,原來我媽這麼疼你,分我一個暖手寶唄,反正你不怕冷。”盛南洲縮了縮脖子。
反正他周爺冬天永遠隻穿兩件衣服,還喝冰水,從來沒見過他喊冷。
“沒。”周京澤撂下一個字。
“不是吧,你早上不是說——“
”衣服在那,隨便穿,”周京澤指了指床上的衣服,語氣不耐,“彆逼我揍你。”
盛南洲才不怕周京澤威脅的話,撲上去一把抱住他,說道:“我媽不是給你了嘛,就分我——”
“你媽沒給我。”周京澤忍無可忍給了他一掌,轉身就走了。
盛南洲站在原地一臉疑惑,那他早上跟許隨說衣服裡剛好有?所以他知道許隨一到冬天手腳冰冷,特意買的一直帶在身上?!
服了,怎麼有這麼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