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隻跟一個人學棋的。”
周京澤下鄂線崩緊,原本眼底散漫的笑意斂住,視線落在她身上,看著她。
她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這時,“啪”地一聲,燈滅了,有人推著五層豪華蛋糕出來。李漾終於成為中心,他站起來,搖了搖手裡的紅酒,歎道:”真的生日來了,還有點難過。”
“難過啥,越老越帥。”有人笑道。
泳池外的人也早已換好衣服進來,她們也站起來,拍著掌給李漾唱生日快樂歌。“砰”地一聲,香檳噴出氣泡,彩帶和金碎片紛紛揚揚地落下來。
唱歌切生日蛋糕後,不知道誰按了一下牆壁上的燈,紅綠圓燈掃射,重金屬音樂在耳邊炸開。
一群人尖叫著鬨事,跳舞的跳舞,玩遊戲喝酒的也有。
派對才剛剛開始。
許隨喝了一點酒之後,走到外麵看夜景透氣,她倚在玻璃窗上發呆,梁爽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終於想起你的朋友啦。”許隨扭頭看清來人笑道。
梁爽難得不好意思,她吐了一下舌頭:“哎,不談不知道,一談才發現弟弟好黏人。”
“知足吧你。”許隨捏了一下她的臉。
“嘖,裡麵那幫女的太饞周京澤了吧,那眼神恨不得在他麵前把衣服都脫了,”梁爽衝她拋了一個wink,語氣揶揄:“哎,你和周京澤到底算怎麼算怎麼回事啊?李漾可傷心死了,剛才他在裡麵對你打直球我可全聽李漾說了啊,他這不會是想再招惹你一次吧,你現在什麼想法?”
許隨搖頭,笑:“沒想法。”
“成,”梁爽擁著她的肩膀走進去,開口,“外麵風大,進去玩遊戲。”
許隨點了點頭,同梁爽一起進去。從許隨進來後,周京澤一直看著她,眼裡也隻有她,導致氣氛發生了一點變化。
“哎,你們在玩什麼?”梁爽拉著許隨坐下。
有人答:“坦白局,也叫真心話大冒險,你們玩嗎?”
許隨點頭,梁爽坐在一邊,拉起譚衛的手,說:“玩唄,不過你們可悠著點兒,我男朋友在這呢。”
眾人大笑,許隨俯下身,拿起了桌上的一塊蘋果,慢吞吞地咬著它。第一局,酒瓶轉了十幾圈後,在佰佳佳麵前停下。
問話的那個男人剛好是佰佳佳的追求者,扭捏著憋紅了一張臉,問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問題:
“你最近有沒有喜歡上的人或事物?”
佰佳佳蔻丹色的指甲敲了一下桌子,不看周京澤,笑答:“有。”
“曼聯球隊。”
氣氛一下子熱了起來,有人吸了一口氣,不禁佩服佰佳佳這招實在是高,算明裡暗裡的出手了吧。
其他人暗暗感慨:輸了輸了,確實玩不過她這個小婊砸。
隻可惜當事人神色淡淡的抽著煙,並沒有給任何反應。
佰佳佳一向是主動,窮追猛舍型,第二次轉酒瓶轉到周京澤麵前,佰佳佳神色興奮,她托著下巴,麵若桃花,問道:
“我也喜歡曼聯,你為什麼喜歡?”
好家夥,既變相宣布這是她喜歡的人,又表明兩人還有共同話題。佰佳佳一招就把在場幾位的路堵死了。
周京澤伸手彈了彈煙灰,緩緩開口:“說實話,我是內馬爾的粉絲,他效力於巴西國家足球隊,但我前女友在一次打賭中贏了他的對家,喜歡上了曼聯——
“所以我也跟著喜歡了。”
這個回答表示周京澤的拒絕,他主動轉了酒瓶,又開始了下一輪遊戲。隻剩佰佳佳一臉的失魂落魄。
第二局開始,酒瓶哐哐地轉了幾圈,在梁爽麵前停下來。他們一點也不客氣,直接讓梁爽和譚衛表演個現場熱吻。
梁爽一點也不害羞,兩人十指相扣,直接來了個法式熱吻,惹得在場尖叫連連。惹得秦衛紅著臉說:“我雖然不紅,沒幾人認識,但是各位姐姐千萬彆拍照。”
“我已經偷拍了。”許隨笑著把小番茄塞進嘴裡。
“要死啊你。”梁爽作勢要打她。
許隨一晚上都沒怎麼吃東西,掃完麵前的水果,又拿了一塊小蛋糕認真地吃著,酒瓶“哐”地一聲轉到她麵前的時候,眾人都看著她,她還有點懵。
反應過來後,許隨放下蛋糕,拿紙巾擦了擦嘴,笑著說:“真心話吧。”
對方不太了解許隨,但先前周京澤的表態讓人覺得他倆肯定有一段,是過去式還是現在式也不清楚,隻好借助真心話問題的卡片。
對方抽了一張卡片,她認真念著上麵的問題:“初戀之後,你一共談過幾段戀愛?”
佰佳佳幫忙解釋:“沒有的話,你就說沒有。”
明明是很中規中矩的一個問題,周京澤好像終於碰到了感興趣的話題,緩慢瞭起眼皮,直視著她,也在等她回答。
許隨灌了一口舌頭蘭,口腔裡辣得厲害,轉了一下手裡的玻璃杯,看到杯麵上反射出眼眸烏黑,但始終帶著笑的一個女人,她大大方方說道:
“兩任。”
話音剛落,空氣凝固,坐在周京澤旁邊的人忽然覺氣壓很低,滲人。周京澤漆黑的瞳仁緊鎖著她,眼底的情緒像一頭要掙脫出來的猛獸,隨時要將她淹沒。
而許隨一直沒看他。
也就是說,分開這些年,許隨一直在向前生活,努力工作,認真談戀愛。她的世界裡也可以沒有他。
這一環節很快被揭過去,遊戲繼續,周京澤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燈光移向彆處,他的臉龐半陷在陰影裡。
雖然看不見表情,身旁的人都感覺出他的情緒不佳。
酒瓶“砰”地一聲,像是命運的齒輪緩緩轉動,轉到周京澤麵前停下來。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問道:“跟剛才許隨的問題一樣,怎麼樣?你一共談過幾段戀愛?”
這裡最了解周京澤的人除了許隨就剩梁爽了,這是什麼爛問題,她才不會放過他。梁爽拿起放倒的酒瓶放到他麵前,笑吟吟地看著他,語氣嘲諷:
“不,改個前綴,這五六年裡,周大少談過幾段戀愛?”
周京澤手指夾著的煙猩紅,煙灰堆截掉落下來,灼痛掌心,他將麵前的酒拿起,仰頭一飲而儘,聲音一張口就啞了,低頭扯了扯嘴角:
“一任也沒有。”:,,.